“但是古埃及的魔法象形文字有許多缺失，不足以支持我們複原古埃及巫師那精妙高深的巫術原貌，按照記載這一系巫術甚至可能實現靈魂的轉移……”

——那聽起來像是黑魔法？

“現有的記載很難了解具體的目的和作用，因此不能單純的用今天的眼光去定義。”

“古希臘的‘spondai’奠酒儀式是一種犧牲獻祭的魔法儀式，恰好可以彌補一部分缺失或未解的古埃及魔法象形文字的作用，通過獻祭實現魔力的轉移。

魔法界的《伊利亞特》①中記載的‘spondai’奠酒儀式足夠詳盡，還包括各種場景及配套的奠酒所需液體，麻瓜以為含有毒品成分的Kykeon事實上就是最高深儀式上需要的魔藥。

不過這種程度的蜂蜜酒就有很好的效果了。”

結合月光的獻祭儀式完成後，西裡斯用絕佳的語言天賦複原了林月在醫療翼念誦的希臘語，與詹姆“我好了！”的大喊聲同時響起的，是其他人的笑聲。

——詹姆那頭鳥窩般的亂發已經一根一根緊緊貼在頭皮上，變成了像馬爾福那樣的大背頭。

西裡斯用飛來咒召喚出了詹姆的魔法相機給他拍照，而詹姆在使勁用手試圖抓亂頭發卻毫無效果。

“我不會一直這樣了吧？”

看着詹姆驚恐的表情林月終于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你确實是很滿意你的鳥窩發型對嗎？那好看在哪裡呢？”

說實話她覺得詹姆配這個大背頭發型不賴，加上他的眼鏡和帥臉像前世網絡上流行的斯文敗類那一款。

“那跟我本人的氣質完全是渾然天成好嗎？一樣的桀骜不馴、自由奔放、無拘無束，而且襯得我的臉更帥了！”

林月盯着詹姆，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他在開玩笑的痕迹。

“他沒跟你開玩笑，他真的是這麼覺得的。”西裡斯一邊說着一邊用雙手把女朋友的臉扭向自己後，自己看向詹姆，“這不是黑魔法，那隻要魔法失效就沒事了。”

詹姆和西裡斯都對古埃及和希臘的巫術儀式産生了極大的興趣，湊在一起研究林月在埃及和希臘時記的筆記，林月懷疑詹姆是想用來對西弗勒斯惡作劇。

“大部分未經實驗的巫術可能存在未知效果，那很危險。”

詹姆看着林月警惕的表情不以為然，“放心，我有分寸的。”

“你要是惡意報複西弗勒斯，我就去告訴莉莉！”

“嘿！你是哪頭的！”詹姆看向西裡斯。

林月不為所動，“這取決于你們誰越界！”

西裡斯沖詹姆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沒辦法。

好在他們的研究進展喜人，西裡斯和詹姆的頭腦靈活又聰明，給林月開拓了許多新思路。

夜深了，在其他三個人的哄笑聲中，西裡斯送紅着臉的林月去天文塔上課。

——剛剛詹姆不小心把筆記本碰掉了，他撿起來随手打開，一幅西裡斯的側臉畫像就這樣攤開在桌面上。

西裡斯笑得得意極了，走前還不忘在詹姆的抗議聲中拿走了林月的筆記本。

“我喜歡它，你畫得真好！”

距離上課還有半小時，他們并肩坐在樓梯間旁邊的平台上。

西裡斯翻過肖像畫後面一頁，上面的内容是他和林月一起在圖書館看的那本《記憶的容器》。

“對不起，之前都是我不好，我都不知道之前為什麼會那麼愚蠢地誤會你。”

“……是有點蠢，”林月小聲嘀咕着把頭靠在西裡斯肩上，“但我也沒好到哪去，我以為你不會容忍我研究黑魔法的。”

“其實我從來沒有介意過你研究黑魔法這件事，”他看着林月疑惑地擡頭看向她，伸手撫着她的長發，“我知道你是多麼心地善良而又意志堅定，我相信你和那些人不一樣。”

“我為我們的未來預設了無數可能，可你的未來卻從沒有我，隻對彼岸和時間有着異樣的堅持。

比如世界的盡頭、比如尖端黑魔法中的死咒與拱門，比如剛剛古埃及筆記中的‘隐秘之處’，‘巴、衆神、影子、已修成正身的阿赫所在之地。’

你永遠有所保留，似乎不打算告訴我或者可能是任何人背後的原因。”

“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在我愛上你、在你答應我的時候，我都沒有你愛我如我愛你的預期，但卻不知足地在這段關系中産生了越來越多的要求和奢望……”

“我愛你。”林月打斷了西裡斯，“也許我的愛和你的愛不一樣，但我想，我是愛你的。”

不知道幾分鐘後，林月終于推開過于熱情的男朋友急促地呼吸着，聽到對方認真地宣告，“我也愛你——雖然我已經說過了，還有，很榮幸獲得你的愛，我的小姐。”

“我……還沒有為另一件事向你道歉——關于你的記憶，我本來以為你不會原諒我的，對不起。”

西裡斯沒想到林月會主動提起這件事，他還以為這是一個禁區，而他們兩個人會默契地避而不談。

還沉浸在喜悅中的他注視着對方，卻隻等來林月的沉默——看來她沒有打算解釋，更沒有把記憶還給他的打算。

“……那麼，以後别再動我的記憶了好嗎？我會向你證明我是值得信任的，并且可以用任何你相信的方式做出保證。”

林月沉默了很久，而西裡斯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她說，“嗯，一言為定。”

西裡斯笑得像他表白那天燦爛，“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