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新一君又跑出去了。”鈴木園子轉一轉筆,聽着大學教授講課,分神看一眼悄聲走出教室的工藤新一。
他轉身消失在拐角。
周圍的人看見隻當他是有什麼案件找上門。
真好。
這就是大偵探的待遇。
“新一是出去接朋友了,”毛利蘭低頭寫下筆記,順口回一句前座的好友,道:“說是有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想參觀米花大學。”
所以他出去接人了。
鈴木園子眨眨眼。
她摸着下颌,眼珠子一轉狐疑道:“該不會是什麼喜歡新一君的大美人吧?”
毛利蘭失笑道:“怎麼可能。”
她很相信自己的戀人。
四十分鐘後。
鈴木園子玩着手機,突然看到一條與工藤新一相關的視頻,點進去一看,漂亮的杏眼微微睜眼。
“蘭!”
她高呼一聲,拽住好友的手,磕絆到一時間隻能說出:“你快來看!”
毛利蘭疑惑地看她一眼,順着好友的指點看向視頻,吃驚道:“這不是……奧莉醬?”
視頻中心正在為老人做心肺複蘇的工藤新一給她忽略大半。
畢竟每天能看見的男朋友和一年多沒見的小貓寶寶,怎麼也是後者稀罕一點。
“所以……”
“新一說去接的朋友就是奧莉醬?”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面面相觑。
.
下雨了。
雨水如珠簾落下,砸落地面,再濺起一個個小水花。
搶救手術失敗。
工藤新一倚靠着牆壁,撥出一個電話聯絡搜查一課熟悉的警官。
他垂眸看向老者手提包中找出的醫保卡,語氣冷靜叙述出現場的情況以及發現,拜托高木警官去調查一下老人的身份以及她的親朋人際關系。
電話挂斷。
工藤新一走出大門,看向醫院的中庭。
細如毫毛的雨水連綿不絕。
屋檐之外的地方似已蒙上一層朦胧的輕紗,唯有一抹鮮亮的黃色,翹起支愣出雨衣的尾巴,蹦蹦跳跳踩着地面的積水玩。
“奧莉!”
半翹起的尾巴葉聽見有人招呼,立刻頂起雨衣的後半截,直直豎高朝向天空。
“柯南君!”
奧莉一路踩着水飛跑過來。
毛茸茸的小貓爪套着專屬于她的【雨天專用小貓鞋】隔絕地面的積水。
“你講完電話了?”
工藤新一應一聲,蹲下身準備摸一摸奧莉。
誰料她突然抖一抖身子,雨衣表面的水珠一下全甩向四面八方。
工藤新一首當其沖。
“……”
奧莉心虛。
她悄悄後退兩步,高高豎起的尾巴都壓低了。
“你還好嗎?”稚嫩的小女孩聲音小心翼翼地問候。
他頗為無奈地看一眼奧莉,抹一把臉上的水,道:“下次記得到沒人的地方甩。”
奧莉乖乖應一聲。
見工藤新一沒生她的氣,尾巴重新翹起。
她稚聲稚氣地問:“你剛剛是不是找朋友幫忙啦?”
他低應一聲道:“搶救失敗了,安藤女士一個心髒病人,應當随身攜帶治療心髒病的藥。”
可她的手提包裡隻有一個裝止痛退燒藥的藥瓶。
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人偷偷換掉她的藥。
“為什麼會失敗?”奧莉不解。
雨衣的黃色小帽罩住她的貓貓頭,遮擋住反卷的耳朵和特殊的小角,隻餘下一條稍顯獨特的尾巴在外。
她昂頭看向工藤新一。
少年的身量正處于向青年過渡的階段,眉眼逐漸成熟,褪去昔日的青澀,神色冷靜,對待每一個案件都會精準地抓住微小的線索。
他眼睫半垂,低聲道:“醫生說心肺複蘇已經很及時了,但刺激安藤女士心髒病發,應該是有别的外因。”
具體是什麼要等待司法解剖。
“是不是有人故意吓她?”奧莉的尾巴咻咻地甩動。
小雨鞋踩一踩水泥地,原地轉一圈。
她認認真真道:“用boom或是咚!砰!噼裡啪啦!這樣的聲音去吓唬她?”
工藤新一搖頭。
他的回答是:“倘若有這樣的聲音,在義賣場應該會很吸引人,我做心肺複蘇的時候就會有人提到。”
很多圍觀的人不敢靠近暈迷的心髒病人,一方面是擔心自己笨手笨腳耽誤病人的情況,另一方面也是擔心暈迷的人是故意僞裝,害怕自己遇見訛詐。
可要是有人知道病人暈迷的成因,他們絕對不會介意提一嘴。
“喵?”奧莉左右甩一甩尾巴,困惑不已想擡起後腿給自己撓撓,順帶思考一下。
結果後爪子一動,先踹到披身上的雨衣。
她舔舔鼻子,若無其事地放下後腿,問:“不知道這是不是案件,那要怎麼辦呢?”
“當然是靠偵探和警察的共同努力了。”
工藤新一放松下眉眼,笑道:“畢竟辦案不是光靠推測,需要證據也需要我們的努力。”
奧莉似懂非懂。
身後有皮鞋踏上台階的聲音。
她一抖耳朵,轉頭看過去——
安室透收起雨傘,斜斜放在身側無人的一邊輕甩兩下,笑道:“工藤君說的沒錯,辦案靠證據,無論是什麼案件,總會有證據留下。”
事過留痕。
人隻要做過,總會留下什麼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