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應疏挑眉:“所以呢,發現有問題了,你要做怎麼做?要遠離朕嗎?”
裴應疏原本以為會聽到是的答案,誰知道楚珩說:“當然不是。”
不等裴應疏回他,他又堅定的說:“但臣不後悔。”
裴應疏:……
接着楚珩緩緩說道:“如果臣今天沒有服下解藥,那就救不了陛下了,如果陛下真的出了什麼事,臣會後悔一輩子。”
“但以後臣就不服解藥了,就這樣也挺不錯。”楚珩摸摸自己的輪椅,說道:“到哪裡都可以坐着,還挺輕松。”
裴應疏沉默了會兒,最後對楚珩說道:“算了,以後不會再給你吃西域奇草了。”
不等楚珩再問,他便在龍床上躺下了。
他平日裡習慣側躺着睡,雖然面朝裡面,但閉上眼還是能感覺到後背上強烈的視線。
被那視線盯着,裴應疏可睡不着。
裴應疏忍無可忍,問道:“楚珩,你沒有其他事情幹嗎,為什麼要一直盯着朕?”
隻聽楚珩說:“陛下,您真好。”
他真好的話就不會給他下西域奇草了。
裴應疏背靠着他,不想再讨論這個話題。
楚珩很有眼見,将話題扯到一邊去,隻聽他問:“陛下的耳朵後面有一個小痣呢。”
裴應疏摸上自己的耳朵,他看不見那裡,倒是不知道有痣。
楚珩接着說道:“還是紅色的,陛下能給我摸一下嗎?”
裴應疏聞言皺眉,直言道:“朕不準。”
說着他又将後背背了過去,但楚珩依舊在他身邊,裴應疏還是受不了,便問:
“喂,你要不也一起上床,睡一覺算養神了。”
聞言楚珩一愣,随即笑了出來,“好啊陛下。”
這幾日他們一直在一起睡覺,兩個人已經養生了習慣。
裴應疏睡在裡面,而楚珩睡在他的外面。
楚珩上床後,原本寬敞的龍床明顯擁擠了很多。
裴應疏依舊側着身朝裡面睡,後面擠上來一個熱乎乎的大活人,裴應疏倒覺得比之前楚珩在床底下盯着他好很多。
他逐漸睡意朦胧,快要睡着時,右邊耳垂上傳來了濕漉漉又溫暖的觸感。
裴應疏整個人一激靈,一瞬間,一股麻意從順着後背傳到腦後,他的耳根漲紅了。
裴應疏捂住自己的耳垂,生氣道:“你做什麼!”
555也在腦海裡叨叨:“宿主耍流氓。”
楚珩方才躺在床上,越看那小痣越覺得好看,就上前叼住了裴應疏的耳垂,親眼看着白淨的耳垂瞬間漲紅,可愛極了。
裴應疏又想摸上他的耳垂,裴應疏直接退後,楚珩有點失落,他說:“陛下,你那裡很軟。”
裴應疏紅着臉将楚珩壓到床上,警告道:“楚珩,朕命令你,不要再亂動了,現在好好睡覺。”
楚珩乖順躺平,眨眨眼表示:“都聽陛下的。”
恰好這時有宮女進殿進來伺候聖人,看見裴應疏壓在楚珩的身上,沒忍住驚呼了一聲,将水灑了一地。
楚珩和裴應疏被她打斷,一起看向她。
從宮女的角度來看,兩人皆是衣衫不整,而且裴應疏臉紅的像熟透的蝦,分明在準備做那檔子事。
宮女自知來的不是時候,跪地求饒,慌張道:“陛下,奴婢這就出去。”
說着,她迅速收拾完地上的水漬,拿着盆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走前楚珩清晰地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而門口應該不止一個宮人,楚珩聽那宮女對其他宮人說道:“陛下沒出來之前,你們再不準進去打擾!”
“對了。”那宮女一拍大腿,說道:“我再去燒些水來,陛下和大人一會兒肯定要用到。”
楚珩和裴應疏皆是習武之人,将宮女的話聽的很清,她一說完,裴應疏立即從楚珩的身上下來,躺在一邊也不說話了。
楚珩偷偷觀察他的神色,發現過了這麼久,裴應疏的臉竟然還是這麼紅。
太容易害羞了。
楚珩有種發現寶藏的感覺,越是深入了解這個人,越是能被他包裹之下的真相所驚豔。
他上周目怎麼就隻顧着完成任務了,楚珩心裡有些後悔。
裴應疏的腦袋陷入軟枕裡,楚珩則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裴應疏見口頭阻止不了他,直接伸出手遮住楚珩的眼睛,說:
“快睡覺。”
楚珩閉上眼睛,裴應疏見他聽話睡覺,心裡終于放松下來,頭枕着軟枕睡着了。
楚珩則在心裡默數:“一、二三……”
三一落地,楚珩擡起左手,裴應疏果然滾進了他的懷裡。
陛下的習慣,楚珩精準預判。
看着懷中人的睡顔,楚珩輕掐裴應疏的鼻子,裴應疏鼻子隻是一拱,就繼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