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菲奧娜今天醒來得有些晚,急忙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就必須要立刻趕去禮堂,随便拿點什麼,邊去教室的路上邊吃。
她做好一切準備的時候,溫妮還坐在書桌前發愣。
“溫妮,出門了。”菲奧娜提醒。
溫妮如夢初醒,匆匆收拾桌面的東西,跟在菲奧娜的身後,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我好了。”
菲奧娜點點溫妮的黑眼圈:“你昨晚沒睡?”
“睡、睡了。”溫妮眼眶微紅,飛快低頭:“我們快走吧。”
兩個人的腳下像是裝了輪子,馬不停蹄地跑到這裡,又跑到那裡,在上課時間之前,氣喘籲籲地趕到上草藥課的溫室。
溫妮的臉色很難看,一晚上沒有睡覺,加上剛剛的劇烈運動,她臉色慘白,看起來像是随時都要昏倒。
斯普勞特教授發現溫妮的情況,關心地詢問:“麥米蘭小姐,你看起來需要去醫務室。”
“不,不用。”溫妮從喉嚨裡擠出回答。
菲奧娜站在屬于自己那盆白鮮面前,認真修剪枝葉,觀察它的狀态。
溫妮堅決不去醫務室,斯普勞特教授也不勉強,讓菲奧娜在旁留意着,有情況立刻通知她。
“我覺得你需要去醫務室。”菲奧娜開始寫筆記,沒有擡頭,突然說。
溫妮鼻尖一酸,“我……對不起,菲奧娜。”
“嗯?”菲奧娜擡頭,疑惑地看着她。
溫妮不敢和菲奧娜對視,眼睛幾乎粘在白鮮幼苗身上。
“我昨晚借閱了你的論文,那時候太晚了就沒有叫醒你,待會兒我幫你一起交上去,沒有提前和你說,對、對不起。”
這是溫妮想了一晚上想出來的辦法,昨晚她努力學着菲奧娜的字迹,再寫一篇論文出來,幫菲奧娜交上去。
“哦……”菲奧娜不甚在意,笑着說:“昨晚問你要不要看,你還拒絕呢。”
“後、後來又想看了,你的論文一向寫得好。”
草藥課結束,溫妮并沒有出現昏倒的情況,學生們需要在離開溫室前提交論文,溫妮拿出之前準備好的兩份論文,偷偷看了一眼菲奧娜,心跳得極快。
如果菲奧娜想看一眼論文,她肯定就暴露了。
要快一點去交才行!
“溫妮,等一下。”菲奧娜摘下防護手套,叫住溫妮。
“怎麼了?”溫妮擠出一個笑。
“我的論文是哪一篇?”菲奧娜問。
溫妮險些直接昏過去,在菲奧娜的目光下,不得不挑出她幫菲奧娜寫的那一份,“你要檢查嗎?”
她笑得比哭還難看。
菲奧娜伸手拿走,随後從長袍口袋掏出一卷羊皮紙遞給溫妮:“交這個。”
溫妮的腦子轟的炸開,不敢去接那卷羊皮紙,好像是什麼可怕的黑魔法物件。
菲奧娜挑眉:“怎麼了?”
“你重新……重新寫過了?”溫妮哆嗦着問。
菲奧娜沒有回答,依舊笑着塞進她手裡:“去吧,你不是想去魁地奇球場嗎,抓緊時間。”
溫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提交的論文,看見艾福瑞不敢相信的表情時,也依舊一片空白,她回到菲奧娜身邊,看菲奧娜簡單收拾好東西。
“不過,去魁地奇球場之前,我們先去醫務室吧。”菲奧娜說。
“……啊?哦。”
菲奧娜看了遠處艾福瑞一眼,擡手理了下額前的碎發,朝她們微微一笑。
艾福瑞氣得指着菲奧娜的背影發抖,“她還敢挑釁我!不對,她哪來的論文上交!”
“她趕完論文才來的?”帕金森不敢置信地說。
“怎麼可能,那可是五英寸的論文!”艾福瑞摔掉防護手套,“她的論文呢!”
博克一直帶着呢,拿出來遞給艾福瑞。
艾福瑞粗暴地扯開羊皮紙。
她昨晚沒有看錯,确實是菲奧娜的字迹以及草藥論文的内容。
但是幾行過後,下面一片空白,全部打開,中央寫着一行字:
日安,艾福瑞小姐。我該說你什麼好呢,你真是,唉……蠢貨啊。
艾福瑞的面容徹底扭曲,将羊皮紙撕得粉碎,再狠狠地踩上那堆廢屑,仿佛在碾着剛剛菲奧娜離開時留下的那張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