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一直都記得第一眼看見菲奧娜·安德魯的感覺，并為當初往斯萊特林長桌投去的一眼後悔了整整一學年。

斯萊特林長桌上的學生們都帶着那種斯萊特林特有的氣質，大多數人有良好的身家，自傲、冷漠、目中無人。

他們因為他是巴蒂·克勞奇而側目，沒被分去斯萊特林也還在思考拉攏他的可能性，隻因為他的父親值得他們這麼做。

真是可笑。

每個學院都有一些瞧着不像是那個學院的人，比如格蘭芬多的彼得·佩迪魯，比如斯萊特林的溫妮·麥米蘭，讓人懷疑分院帽在分院的時候偷喝了兩口酒，才會出現這種偏差。

小巴蒂很快就捕捉到了斯萊特林的獨特份子，可是他不在意格格不入的溫妮·麥米蘭，明明另一邊的莫黛拉·紮比尼更加豔麗奪目，他卻隻關注到中間那個人。

她心不在焉地掃視着等待分院的一年級新生，旁邊的人找她說話，便挂上一個笑容進行交談。

分院完畢，他走到拉文克勞長桌坐下，背對着斯萊特林長桌，那張臉還是在腦海裡面不停閃過。

菲奧娜·安德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拉文克勞的讨論度很高，拉文克勞們對成績的在意程度遠超别的學院，被兩個斯萊特林連壓兩年，三年級的學生們每天都恨不得睡在圖書館，就為了這學期能狠狠壓回去。

至于能不能成功，他們自己心裡也沒數，也不是很重要。

菲奧娜第一次到達拉文克勞的圖書館那天，因為找不到圖書館的方位，詢問了同年級的拉文克勞同學。

那時候，小巴蒂正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看書，圍觀了她離開休息室後的一出戲。

“你真的就隻指路嗎？跟上去問問她要什麼類型的書啊！”

指路的男生臉頰漲紅：“拜托，我連情書都送了，你看她對我有一點反應嗎！”

“廢話，你都不願意和她多說一句話，換我也不信你居然送過情書。”

“……”

小巴蒂不想聽了，起身合上書，推開連接圖書館的那扇門走進去。她已經找到要看的書本開始學習，低垂的眉眼認真專注，沒發現有人在觀察注視她。

論容貌，她排不到第一；論成績，她也一直被壓制；有什麼值得關注呢？但視線就是會不受控制地尋找她，放在他身上。

她對誰都是一張笑臉，禮貌溫和，看着平易近人好相處，實際上很不好接近。

對角巷購書那天，他撿起跑到他面前的課本，突然就不想隻是在遠處觀察她。

目睹她熟練應對父親的那一刻，小巴蒂終于弄明白了伴随一年的疑惑。

他們都在臉上帶着面具，都知道怎麼做才會讨喜，都在演一個完全不是自己的人，他們同類相吸，他被她吸引再正常不過。

“大概就是這樣，還有什麼别的問題嗎？”菲奧娜解答完小巴蒂列出的那些魔藥有關的疑惑，詢問道。

小巴蒂搖頭，柔聲道謝：“你說得很清晰明了，我都明白了。”

菲奧娜看了他一會兒，笑了笑，低頭整理接下來要學的東西。

克勞奇先生剛剛一直在盯着她出神，要麼是一心二用的天才，要麼是根本不需要她的解答。

紮比尼昨天的話還在耳邊，菲奧娜知道那是一堆玩笑話，但也不無道理。

他問的問題都超出了二年級的範疇，又是菲奧娜這個四年級完全可以解答的，一種貼心又不突兀的接近方式，也感受不到他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