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已經可以成功抵禦兩次了,進步很快。”
旁邊的位置陷下去,阿布拉克薩斯在她旁邊坐下,菲奧娜的手指都變得僵硬,沉默半響,她重新坐好,不着痕迹地遠離身邊的男人:“您對我剛剛的記憶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阿布拉克薩斯早有預料,仿佛能看見小刺猬炸起渾身的刺,懶洋洋地笑道:“你想聽我說什麼?”
“您之前就知道我父親是誰?”菲奧娜幾乎是在咬牙。
阿布拉克薩斯伸手想安撫一下她,手到半空又停下,失笑道:“原來這就是你問我岡特家的原因啊,你找父親的方向錯了,你會蛇佬腔和他大概沒什麼關系。”
“……什麼意思?”
“你是想聽我說,還是直接看我的記憶?”阿布拉克薩斯點點擺在不遠處的冥想盆。
菲奧娜悄然松開緊捏的手指,又往沙發邊挪了些位置,“您直接說吧。”這點信任還是給得起的。
“你媽媽就能聽懂那玩意。”魔杖在指尖轉動,随意收進懷裡,阿布拉克薩斯懶靠着沙發,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準确來說,蘭斯家的人都可以,你能做到難道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嗎?”
倒不如說,讓他更加确定這就是麗娜的孩子了。
菲奧娜沒有去看阿布拉克薩斯的表情,目光落在他身上綢緞般的長袍上,陽光印出上面的暗紋,好像在訴說一些古老的故事。
“可是,巫師屆并沒有……”
“沒人知道蘭斯家的這個特點?被人知道的話,他們應該活不過中世紀。”阿布拉克薩斯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卻說着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千年前,有一個消失在曆史洪流之中的家族,末女因為愛情而誕下幸存的血脈,千年來他們奉行先祖的規訓,一直低調行事,對血脈的事情避而不談。
随着血脈稀釋,他們逐漸不能口吐蛇語,隻能聽懂貼着牆根爬行的蝮蛇低語,直到現在,直到現任家主繼位,她不甘心家族沒落,想重回大衆視野。
菲奧娜突然想起四年級開學前的暑假,弗洛溫總是拿老鼠罐頭逗黛西,從不奇怪家裡為什麼會有蛇,哪怕語言不對,也能和黛西有說有笑的。
發燒暈倒那天,她說蛇語并沒有特意避開弗洛溫,弗洛溫的表現極其自然,菲奧娜本以為是他沒有注意到。
菲奧娜深深吸氣,“那霍格沃茨的準入之書呢?它是準确的嗎?”
“我本以為它是的。”阿布拉克薩斯攤手:“它都讓你姓安德魯了,我已經開始懷疑它是不是經年未修壞掉了。”
菲奧娜偷偷藏起又捏住的手指,避免暴露緊張的情緒:“安德魯有什麼問題嗎?”
“那是你祖父的教名。”
“……”
菲奧娜陷入短暫的沉默,後背靠上柔軟的沙發靠墊,整個人都放松下來,有些想笑。
以大馬爾福先生對麗娜和蘭斯家的熟悉程度,不要讓他發現她們的關系?卡瑞娜當初可真是在癡人說夢。
不過,好消息還是有的,準入之書揭曉的父姓沒有失誤,她的父親确實姓岡特。
被翻看的關鍵記憶不多,除去不慎遺漏的密室,阿布拉克薩斯連布萊克家的叛逆兒在偷偷練習阿尼馬格斯都沒有看見。
菲奧娜沒有每次失敗都讨要同等的秘密,而是申請把秘密攢起來,直接在最後問一個問題。
對此,阿布拉克薩斯隻是挑挑眉,爽快通過申請。
平安夜當天,菲奧娜終于可以成功抵抗連續三次的攝神取念入侵,阿布拉克薩斯沒在她的腦子裡翻到任何東西,裡面隻有一片空白。
阿布拉克薩斯很滿意,直接詢問她想要什麼答案。
菲奧娜也不客氣,抛出想好的問題:“麗娜和伏地魔是什麼關系?”
阿布拉克薩斯皺了皺眉,為菲奧娜直呼其名。他和巫師屆的其他人一樣,對這個名字有一定程度的不适,“朋友,我認為是的。”
他們隻能是朋友,畢竟麗娜對别的情感避之不及。
菲奧娜若有所思地點頭,心裡還是有些疑惑。
大馬爾福和伏地魔對待朋友女兒的态度截然不同,做伏地魔的朋友……未免有些不太合算。
“總之,能避開他就避開。”阿布拉克薩斯說着,瞥見走進客廳的盧修斯,想到什麼,心情頗好地再次開口:“菲奧娜,增加一項考核。”
盧修斯幾天沒能休息,臉上帶着難得一見的疲态。他趕在聖誕之前回家,剛踏進客廳,撞見父親的表情就知道不好。
果不其然,阿布拉克薩斯朝盧修斯的方向擡擡下巴:“不同的人使用攝神取念的效果和方式是不同的,能夠在盧修斯那裡也過關,就算你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