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特林女生宿舍内,黑發女生伏在桌前,反複書寫什麼又不停地劃掉,最後看着好幾英寸的廢紙默默無語。
她閉眼深吸一口氣,額頭抵上桌面,羊皮紙上的墨香萦繞,閉眼也能通過氣味提醒她的狼狽。
到底是哪句話說錯了?
那句“沒有”是客套話,或者說不耐煩?而她還以此開玩笑,所以正中雷區?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該不該追問——可放任不管?她做不到。
一次次重寫書信開頭,又一遍遍劃掉,可笑到她都想質疑自己怎麼會愚蠢到這種地步。
别想了。
菲奧娜猛地坐起,翻過羊皮紙,把那些混亂的内容蓋住,等到桌面收拾好,她找到了轉移注意的好東西,情緒也終于平靜。
麗娜的筆記本到手已經兩個月,菲奧娜反複看過好幾次,也成功通過裡面列出的知識成功研究魔法花紋的拼接。
唯一有點疑惑的地方,大概是筆記本上的内容更像是麗娜在教授閱讀的人怎麼使用魔法花紋,而不是研究它們,好像她已經了熟于心,根本不用研究。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的進展才會像是打通脈絡,快得不可思議。
就差打開曾經收到的打不開的信和禮物了,現在解密的意義已經不大,她還是決定看看。
萬一呢?
菲奧娜很快把信解開,果然是阿布拉克薩斯寫給麗娜的。
不打算繼續玩失蹤,就帶上你的女兒來莊園見見老朋友,還是說,你不想要艾米麗的消息了?
PS:雖無需擔憂,但姑且提醒一下,不想惹出麻煩,記得避開那個人的耳目。
菲奧娜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封一年級的暑假得到的信,直到四年級的今天,她才成功打開。
那時候的自己哪裡知道,從收下霍格沃茨的通知書開始,她的人生就已經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
菲奧娜垂眸,折好信紙,重新放回小信封裡面。
艾米麗,又是一個新的人物,很常見的女性名字,沒有姓氏。
她盤算着找誰打聽合适,又拆開二年級聖誕時,從阿布拉克薩斯那裡收到的禮物盒子。
裡面是一枚銀扣,霍格沃茨冬用鬥篷上的銀扣,看不出是什麼年份的東西。還有一張簡短的口信,還是阿布拉克薩斯的字迹——
聖誕快樂,物歸原主,你知道該怎麼使用。
菲奧娜:“……”
不,先生,她完全不知道。
當然了,這肯定也是給麗娜的。
菲奧娜把信紙都收好,蹲在箱子面前,忍不住長長歎氣。
有的時候,她真的會懷疑麗娜是不是已經去世,所以才會失蹤前把金庫給弗洛溫,才會那麼多年對她不管不顧。
可是,如果她已經不在了,卡瑞娜為什麼還要找麗娜呢?好像那是唯一的希望一樣執着。
卡瑞娜無法解答,鄧布利多知道了也不會說,阿布拉克薩斯對麗娜的動向一無所知,弗洛溫沒好到哪裡去……
幾年下來,她好像知道了很多東西,深究起來卻還是一頭霧水。
“菲奧娜?”溫妮不知什麼時候回到宿舍,跟着在菲奧娜旁邊蹲下,“你怎麼了?”
“沒事。”菲奧娜回神,合上箱子,準備起身。
大抵是菲奧娜太過反常,溫妮一把拉住菲奧娜的手,語氣難得激烈:“你可以和我說的!”
菲奧娜詫異地看向溫妮。
“……你要是不願意也可以。”溫妮的聲音又弱下去,小心翼翼觀察菲奧娜的臉色,“我不是強迫你告訴我,也不是非要……”
“好了,我隻是不知道從哪裡說起。”菲奧娜反握住溫妮的手,把她從地上拉起,阻止溫妮心中無端的擔憂。
“我們一步步來,先忙完你父親的事情,好嗎?”
她們都沒成年,尤其溫妮沒學大腦封閉術,貿然卷進蘭斯家的破事絕不是一件好事。
溫妮抿唇,低頭掩飾被拒絕的失落,“好。”
此事就這樣暫時按下,期末考試的時間慢慢逼近,圖書館和往常一樣塞滿了學生,就連紮比尼也不得不借菲奧娜的筆記緊急補習。
菲奧娜反倒在這種時候顯得悠閑,收到斯拉格霍恩的宴會通知,她也能很淡定地劃出一部分時間,用來參加宴會。
溫妮平常忙于魁地奇,也壓縮了不少學習時間,好不容易從書堆擡頭,扭頭卻發現菲奧娜把椅子變形成搖椅,躺靠在上面悠悠晃動,拿着黑皮筆記本有一頁沒一頁的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