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醫生終于弄明白了這個組織是指的什麼。
簡單來說,他被迫成為了一個極其恐怖罪大惡極的跨國犯罪組織的成員,而這個組織裡的人都以酒名為代号,而他的代号就是羅曼蒂克,一種幹紅葡萄酒。
救命,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顯然不可能,因為據說,這個組織隻有死亡沒有退出。
羅曼醫生正在掐自己人中以防打擊過大而導緻昏迷,他對這一眼望不到未來的命運十分絕望,這根本不是普通人的生活!
有一種淺淺的再死一遍的沖動呢。
羅曼醫生堅強地挺住了這頓噩耗,卻在雪莉告知他他需要和雪莉一起研究一個項目時,再度眼前一黑。
那些論文、那些實驗他根本就不會做啊,這個世界太無理取鬧了吧!
羅曼醫生弱弱地問:“我能拒絕嗎?”
宮野志保說:“組織會殺死沒有利用價值的人,組織從不養閑人。”
“汪汪!”我!我可以幫王解決,把這裡全轟平也不在話下!
……大可不必。
無視擘内兇殘的話語,明白普通人就要用普通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的羅曼醫生盡管尚還什麼都不知曉,但還是否決了太過超格的解決辦法,接受了這慘淡的現實。
哈、哈,感覺又回到了過去加班的日子呢。
羅曼醫生說:“好吧,非常感謝你的告知,雪莉。如果不是你的話,我肯定沒頭沒腦地就被殺死了吧。”
宮野志保搖頭:“不,以你的價值,組織不會那麼短視。”
她如今已經徹底相信了羅曼醫生是被組織半哄騙半脅迫加入的無辜人員,組織經常幹這種事,尤其是對那些各行各業的尖端人才,以财誘之,以利許之,等他們真正加入,便換了嘴臉暴露出殘忍的真面孔。
而這時,已經上了賊船并被掌握把柄的天之驕子們便再也無法下船了。
羅曼醫生猶豫了下,問:“那雪莉,你也是這樣加入組織的嗎?”
宮野志保平靜地說:“不是,我是從小就在組織長大的。”
這并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組織裡大多都知曉。
“哦哦,是這樣啊。”羅曼醫生尴尬地回答,可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雪莉要告訴他這些呢?
他好歹是曾經當過王的人,自然能看出,雪莉與身份經曆不符合的、對這個組織濃濃的厭憎之情。
但這個時候,似乎不應該繼續問?
不太把握得準交際距離的羅曼醫生不太确定地想,記憶裡,他最初成為人類時似乎總是因為不會說話而被人讨厭,學習了十年也隻學了點皮毛。
總之,他還是沒有再問下去。
接下來,便是進入公司内部。幸好組織似乎早将他們二人的信息錄入了公司内部系統,不然羅曼醫生還真是不知該怎麼做為好。
明明都是第一次來,宮野志保卻表現得十分熟悉。帶着羅曼醫生人臉識别進入電梯,按下負三樓,再通過指紋和虹膜識别系統,如此三道關卡之後,才真正踏入了這個公司最底部的秘密——生物實驗室。
已有不少身穿白大褂的人員在此行動,見到陌生的宮野志保二人,皆不為所動,還是由一個面相稍老的中年人笑着上前接待,口稱自己是實驗室的臨時負責人,歡迎兩位前來指導,眼底卻閃過幾絲輕蔑。
而後他又是裝模作樣地介紹人員、器具和實驗進程,實則暗戳戳地彰顯自己對實驗室的掌控力,也就是進行俗稱為立下馬威的行為。
不過這份“用心良苦”隻能付諸東流。他面對的二人,一個是貨真價實的天才少女,一個是正苦惱于自己的知識水平且聽不懂話語潛在意思的“十一歲兒童”。這般下馬威,可謂是毫無作用。
羅曼醫生先不提,宮野志保一開口就毫不客氣地指出,目前實驗室所進行的實驗都方向錯誤毫無意義,并且她剛剛不過略微一看就發現了實驗室操作人員的數處疏漏,以及管理的松散之處。
中年人臉上很明顯閃過一絲難堪,開始以圓滑的話語開始打太極,暗搓搓指桑罵槐道宮野志保年輕氣盛、胡言亂語。
這種情景,宮野志保早見多了。
她甚至表情都沒有變上分毫,隻冷淡地說:“石寺負責人,作為組織的代号成員,我有必要對組織下達的任務負責,也擁有清除一切妨礙任務完成的因素的權力,話盡于此。”
沒必要多費口舌,在組織裡這種地方,沒有什麼是比權力和暴力更有用的東西。
在外面論資排輩,在這裡,組織看中誰,誰就是王。
石寺負責人表情巨變,宮野志保這句話一出,他那被這段時間的權勢迷暈的大腦才意識到,組織是何等無人情味、何等強者為尊的地方,而代号成員又是何等的壓普通成員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