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某日我封筆》歌詞:我以我窮詞,寫下我神思,蘸着灰燼也蘸着淚漬。
今年100來歲的佐藤君,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路人甲,作為一名淳樸的勞動人民,他這一生十分圓滿,有白頭偕老的愛人夏油考,有雖然不是親生但孝順體貼的孩子夏油傑,有為之奮鬥的事業做廚師掄大勺,還有三五知己好友。
佐藤君躺在病床上,在家人們的環繞和陪伴下,走過了生命的最後一程,在愛人夏油考坐在身邊握着手的姿勢下,含笑離開這個世界,這次,他度過了幸福的一生,毫無遺憾的一生。
所以,這是什麼情況?
佐藤君眼睛一閉,一睜,手裡還拎着什麼,就開始在海浪的沖擊下瘋狂掙紮,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岸邊的礁石。
好懸!差點剛活過來立馬又噶了!
在一陣大喘氣後,佐藤君看着海面的倒影,那年輕了100來歲的自己,有着一張非常普通,毫無特色的面孔,甚至普通到跟佐藤君上輩子的臉都一模一樣,是個平平無奇的路人甲。
從外貌上看,佐藤君沒虧也沒賺,畢竟這張臉佐藤君已經用了100多年。
但是啊,但是!
佐藤君看着熟悉的藍天白雲和大海,卻發現視角變得跟之前有所不同,他顫抖的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身高!
我那178的大高個去哪裡了?那可是我唯一不路人甲的地方啊!
這個海拔,這個視角,至少比之前的178矮了15厘米啊!
所以我現在有多高?163?162?161?總不能是160吧!
佐藤君顫抖的抱緊自己蹲了下來,為自己失去的十幾公分身高哀悼不已,不是吧,不是吧,原本就是毫無特點的長相,如今連身高也變得毫無競争力了嘛!
佐藤君好像聽到了什麼破碎的聲音,哦,原來是自己的玻璃心,還有身高和尊嚴一起碎掉的聲音啊。
佐藤君将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海邊好冷、衣服好濕、風好大,這是什麼地方,卻一不小心碰到了身邊的人,他低下頭一看,被中原君一路從海面拎到礁石上的小可憐,還睜着藍色的眼睛無辜的看着自己:
我當是碰到啥了,原來是一隻小孩子啊,看起來還怪可憐的,咦,等下,小孩子!
小可憐看起來真的很可憐,無論是瘦骨伶仃數得清肋骨的身材,還是髒兮兮到看不清楚長相的小臉蛋,連一頭金色的頭發都打結成一團,隻能勉強看出一點金色。
最重要的是,他孤零零的躺在被海浪沖擊的礁石上,看起來明明有十幾歲,卻在睜開眼睛看向中原君後,既不會走路也不會說話,連想要爬起來的樣子都十分笨拙非常可憐,最後還狼狽的在礁石上摔了一跤。
佐藤君一把将差點摔到海裡的小可憐抓住,将他扶了起來半抱在懷裡:
他是我的孩子,佐藤君看見他的第一眼,心裡隻浮現了這一個念頭。
佐藤君仔細的翻找了腦海裡的記憶,笑死,根本沒有記憶,這個腦袋裡啥都沒有空空如也,更别說記憶了,在腦海裡來回遊蕩的隻有兩個名字,眼前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兒子保羅·魏爾倫,而這個身體則是18歲的中原君。
佐藤君,不對,現在應該叫他中原君了,慘遭改名換姓的中原君,盯着魏爾倫看了老半天,還對着他的小臉一陣兇猛擦拭,也沒看清楚魏爾倫被泥沙掩蓋住的長相,魏爾倫睜着一雙懵懂的藍色眼睛看着中原君,隻用一雙又細又長的手,抓緊中原君的衣服不願意放開。
中原君看了看四周,才發現自己和魏爾倫正在海邊的沙灘上,目之所及沒有房屋沒有人煙,看起來是個要啥沒有啥的小島,周圍唯二的倆個活人,就是中原君和魏爾倫。
中原君又看了看自己和魏爾倫的衣着,想要找出點線索,可惜兩人身上都穿着類似于白大褂的衣服,還是同款的真空狀态,白大褂的口袋裡更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中原君看着身後洶湧的海浪,想要先離開這片沙灘,前往安全的地方,他扶着腿軟的魏爾倫,滿頭大汗的折騰了半天,回頭一看,别說出這片濕濕嗒嗒的新手村海岸了,根本沒走出初始地礁石的十米遠。
魏爾倫好像真的很笨,中原君跟他說話也不回,就像是沒有聽懂,中原君将他扶起來想讓他站直,他就像是不會站立,身體馬上朝中原君歪了下來,中原君想讓他自己走幾步,他甚至連邁腿的動作都不會做。
這樣不行啊,天色已經不早了,不能再跟魏爾倫這麼耗時間,得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然後去找些東西吃,中原君都聽見魏爾倫和自己的肚子在呱呱叫了。
中原君看着說是被自己扶着,其實是被拖着走,半個身體在沙灘上拖行的魏爾倫,心裡歎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也跟着坐在沙灘上,用自己的白大褂,将魏爾倫的腳護在懷裡,擦幹淨了腳闆沾上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