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靠西靠北的大城市,裡爾、南錫、裡昂被敵軍空軍轟炸,四百萬心驚膽戰的難民,被敵軍的轟炸機追趕着向南法逃亡。
這個四百萬的數字還沒有維持多久,就在轟炸下上升到了一千萬人,所有機場、火車站、公共汽車幾乎全部停運,電力、水力和手機電話信号也幾乎全部失靈,亂成一鍋粥的法國,有一千萬人都在逃亡的路上一路朝南,其中包括了牧神。
牧神背着魏爾倫回過頭,發現自己才撤離不久的實驗室上空,準确的說是法國首都巴黎上空,已經出現了敵方的640架轟炸機,隻是此時的他已經顧不上自己坑了一群親友,好不容易才建設好的實驗室了。
他在實驗室被轟炸成一片廢墟的同時,頭也不回竭盡全力的背着魏爾倫奔跑,不然下一秒,他可能就跟實驗室一樣化為廢墟了:
原來是你們,強拆了我的實驗室!
可惡,人算不如天算,就算想方設法成為了頂級科學家,但頂級科學家不上前線戰場這一潛規則,也抵不住前線直接到老家了啊。
牧神跟着逃難的人群一路向南,一起逃往盧瓦爾河,他背着超級沉的罐子,聽着身邊的人群們幾乎崩潰的說道:
前方戰線長度已經達到了令人絕望的965公裡,馬奇諾防線已經失守被敵方奪取,敵軍俘獲了超過百萬的法軍,1700輛法軍坦克被毀,損失了2200餘架戰機。
就算法國投降,也不知道在投降後敵軍會對平民做什麼,因此所有人都在跑,至于為什麼會跑去盧瓦爾河?
牧神也不知道,沉迷實驗已久的他對哪裡安全完全不了解,隻茫然的跟着人群一起跑,好不容易才來到了盧瓦爾河。
他在一衆難民的驚喜歡呼下,發現在法國最長河流盧瓦爾河上停留的,是在戰争時期,在難民眼裡堪稱諾亞方舟的島嶼:
凡爾納的《神秘島》。
所有靠近神秘島的難民,在背後轟炸機和戰鬥機的追趕下,淌過河水拖家帶口登上停泊在岸邊的神秘島,本來就個頭不高,還背着大罐子的牧神,被人群擠在了最後面。
他心驚膽戰的回頭看快要抵達的轟炸機,哼哧哼哧的往前擠,試圖把自己擠上去,結果他剛到河岸,腳底都沒濕,就發現神秘島它打算跑路了!
诶,诶,诶,你别跑等等我啊神秘島!
就算是轟炸機要來了,也别扔下我帶着神秘島跑路啊凡爾納,我們可是好朋友好兄弟好室友好同學啊!
牧神看着在自己面前準備飛速跑路的神秘島,背着魏爾倫就撲通一下跳下盧瓦爾河,拼命朝着神秘島遊去。
跟他做出同樣選擇的,還有看着轟炸機即将抵達的其他難民,他們抱着要麼被炸死,要麼被淹死,爬上了神秘島還有一線生機的想法,紛紛跳河遊向神秘島。
牧神憑借他超強的體力,一邊遊泳一邊沉底還一邊大聲喊:
“停咕噜噜...一停咕噜咕噜...讓我咕噜...上去咕噜咕噜...啊,我不咕噜...想被咕噜噜...炸死,咕噜咕噜...救命,我不想死。”
魏爾倫太沉了,罐子也太沉了,罐子裡的液體也是沉的不得了,牧神被背後的罐子壓得快要沉底了,連遊泳都遊不起來,不是,法國鬥牛犬不會遊泳就算了,怎麼牧神遊泳也不太行啊,看來還是得進行相應的訓練。
他看着神秘島越來越遠,看着轟炸機砸下的炮彈在自己身邊爆炸,看着身邊和自己一起遊泳的難民們,紛紛被炸死炸傷。
在他即将堅持不住,已經逐漸沉底嗆水要被淹死時,突然被一雙手拉住了胳膊。
被拉起來的牧神被人帶着一路朝着神秘島遊去,在到達神秘島時,還被人拖着腰推着屁股,讓他順利爬上神秘島的沙灘,沙灘上還有好幾雙手抓着他的肩膀,胳膊,手臂,還有罐子,硬生生的将牧神拉了上去。
躺在地上一陣狂咳的牧神,好半天才看清楚把自己救上去的人是誰:
全都是老熟人。
在海裡拉起自己,還将自己推上沙灘的是彭邁西,他是馬呂斯的父親,也是吉諾曼的女婿,更是自己曾經救治過的吉諾曼女兒的丈夫。
什麼,沒印象?
就是他們啊,就是這家貴族的外孫的未來老婆是牧神的舅舅的女兒也就是牧神的表妹。
牧神之前從他們這群有億點點遠的親戚手裡,坑了一大筆錢用來讀書,他們一直資助牧神讀到博士後,牧神最後研究出了老年癡呆特效藥,解決了他們家的祖傳疾病。
至于為什麼彭邁西和他的一家人都在神秘島上?
彭邁西原是拿破侖的一名高級軍官,是跟拿破侖上過戰場的老将,在新一輪戰争開始後,他再登戰場如今駐守在神秘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