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把墨鏡取下，沒有了墨鏡的遮擋，九裡凜生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底下一片烏青。不過九裡凜生抓住他話語中的另一個詞，沉下語氣重複：“又？這幾天你一直在熬夜嗎？每次都熬到淩晨？”

松田陣平啞言，一拍自己的腦門，有些後悔。

熬夜過多腦袋不太清醒，沒想到暴露了。

“我早該想到的，”九裡凜生皺眉，垂着眸子，“你都主動申請調到搜查一課了，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他見松田陣平什麼話都沒反駁，歎氣一聲：“至少照顧好自己，松田，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

“哈，這種事我當然知道了，”松田陣平故意嗆他，“我這隻不過是、是……”

“——是成年人的倔強對吧？”九裡凜生接上他的話，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還是選擇給他一個台階下，“上車吧，馬上就快遲到了，車鑰匙給我，我來開。我可不敢讓你疲勞駕駛，把我帶進溝裡。”

“啊好好好，聽你的。”

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松田陣平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揉揉眼問了一句：“你拿駕照了嗎？”

九裡凜生：“……”很不巧，因為松田陣平要來接他，所以駕照他放在房間裡了。

這下沒有也得有了。九裡凜生掏了掏外套内側的口袋，同時讓系統把駕照送過來。

于是松田陣平就看見九裡凜生還真掏出了駕照。

對上松田陣平寫滿“我去”的眼神，九裡凜生咳了咳：“這叫有備無患。”

坐上車，系好安全帶，九裡凜生啟動車子上路。

坐在副駕駛的松田陣平本來就疲憊，再加上九裡凜生開車很穩，于是很快頭一沉歪頭睡着了。

車在馬路上行駛着，遇到兩回紅燈也是減緩速度慢慢刹車。副駕駛的車窗開着，風吹在松田陣平的臉上，拂過他眼睫，帶着雨後的清新氣味。

失去了許久的安心感，在這一刻又慢慢填補回來了。

“……終于睡着了。”九裡凜生看了眼似乎熟睡的松田陣平，趁着等綠燈的空隙掏出一根香煙。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點燃它，而是放在嘴裡叼着。

他有開車時聞煙味的習慣，因為每次開車時總會不住的煩躁，如果開車吃薄荷糖又會腦袋疼，所以隻好退而求其次買了香煙，來緩解開車時的煩悶。

九裡凜生不會吸煙，但吸煙是吸、不吸也會進入肺部，久而久之也漸漸習慣了這股别樣的味道，現在隻是叼着倒有點不自在了。

但沒辦法，誰讓車裡還有個松田陣平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有沒有吸煙，雖然自己猜測更偏于後者，但把松田陣平熏醒又要一番解釋，他可沒法糊弄了。

炸彈犯11月7日會發傳真，算上今天還剩三天，雖然江戶川柯南沒出場，不會像以前那樣今天周三明天周末，但到了人氣角色的死亡點，時間流逝的應該會更慢。

九裡凜生握住方向盤，目光犀利。

他還需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