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确實如此。

九裡凜生看着滴壺中慢慢落出滴滴藥液，忽然有些困乏地閉上了眼。

等着瞧吧，編織的謊言終會被戳破，他現在隻想把事情鬧大，看他們到時候怎麼圓。

……

不知睡了多久，九裡凜生醒來睜開了眼。

他很快的清醒過來，坐起身，雙手各打了一個響指：“既然都做完了，還不把這倆東西給我打開？”

男醫生冷然，不打算搭理。九裡凜生“啧”了一聲：“我這回都這麼聽你們的話了，你還不樂意，真不打算給我點面子？”

對方沉默一瞬，将手铐打開，威脅道：“我勸你不要做什麼小動作，後果你是知道的。”

“當然，當然。”九裡凜生活動活動手腕，“我已經改過自新了，絕對不搞什麼毛手毛腳的小動作，不然你就電我呗。”

畢竟，要搞就要搞大的啊！

計劃開始。

九裡凜生随手抄起一個分量比較重的家夥，拿在手裡掂了掂：“幹你們這行，還能順帶鍛煉身體，玩挺好啊。”

男醫生一怔：“什——”

九裡凜生猛地踹倒一張桌子，上面的瓶瓶罐罐應聲而落，試管、燒杯等一堆玻璃制品砸在地上，碎成一地玻璃渣。

還有迸濺出的不明液體，有的在落地的一瞬間将地闆腐蝕出一個洞。

不知道這是誰的實驗成品，人群中傳來吸氣聲。

衆人都沒想到會有這一出，上一秒做出保證的九裡凜生下一秒就做出這種暴行。

這當然還沒完。

趁着他們都沒反應過來，九裡凜生将手中的家夥擲向男醫生，正中腦門，他的額頭當即紅腫一塊。

這就是九裡凜生想看到的，他喉間擠出短促的笑聲，上前幾步一腳踹上男醫生的肚子，又不解氣地将其壓在地上，對着那張可恨的臉使出蠻勁揮了幾拳。

衆人這才從剛才的驚措中回神，紛紛圍上前想要制服九裡凜生。一個女人拿着一管鎮定劑走在最前面，試圖刺進九裡凜生的胳膊。

九裡凜生一扭身，女人沒來得及停住動作，針尖堪堪擦過男醫生的臉。

居然沒紮上去。

九裡凜生失望一瞬，折彎女人的手腕奪走了鎮定劑，起身揮舞手臂，把針尖朝向每個想要靠近他的人：“來啊！”

呼吸加重了些，莫名有些缺氧的九裡凜生臉上浮起紅暈，他揚起了笑臉，神态在白熾燈的照射下卻顯得神經質。

“不是都想要抓我嗎？你們來啊！！”他厲聲喊道，還帶着笑。

衆人都因為他的舉動而後退一步，保持着與他的距離。但也就是察覺到這份遲疑，九裡凜生舔了舔唇：“……你們不會是怕了吧？”

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隻是燈光晃得他頭暈目眩，現在九裡凜生不打算阻止自己。

被屈辱監.禁了這麼多天，一直被關押被遏制，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缺口來釋.放，不好好發.洩一通，他真的會瘋掉的。

“怕誰？怕我？”九裡凜生低低地笑了聲，一雙無神的淡松煙眼眸環掃一圈，像是看破了他們每一個人，“早該這樣了。”

耳垂忽然一麻，若不是有這些天的“訓練成果”，九裡凜生差點就站不住了。

他轉過身，果然是男醫生找出了遙控。他此刻卻神情慌張，失措地不停變換等級，一次次摁下開關。

看着步步向他走來的九裡凜生，他内心從未如此恐懼到極點。

升一檔……再升一檔……

可惡！都已經是最高檔了！怎麼一點用都沒有？！！

他不能被抓住！得想點什麼辦法讓這個下賤東西離他遠點！！

男醫生惶恐，随手抓住了九裡凜生剛剛用來砸他的東西，使勁扔過去。

他看着九裡凜生輕松的躲過，但那個東西卻在空中毫無減速的迹象，直直砸中牆角，帶着一些黑色的碎片落到地上。

男醫生的心一涼。

這個屋子裡唯一的監控，被毀了。

九裡凜生也看出來那是什麼東西了，捂住臉笑得開懷：“哈哈哈哈哈——乖狗狗，你可真是聽話啊。”

現在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止他了。

沒有、任何、東西。

本來顧及着監控，九裡凜生還有幾分理智手下留情了。可是現在就連他自己都能感覺到，沒有人來阻攔他，他快要……

快要失控了。

九裡凜生抓緊鎮定劑向男醫生一步步走去，鞋底踩在地闆上“嘎嗒嘎嗒”地響。

他神情陰狠，聲音沙啞，像死神索命一般道：“……乖狗狗，‘汪’一聲讓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