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很快就結束了,被割掉的耳垂經過處理後又接了上去,圓環已經被取下,也不見有穿孔的痕迹。
九裡凜生拿過醫生遞給他的手持鏡,不意外的看到了耳垂上的縫合線,等到傷痕痊愈,這裡就會留下那道熟悉的疤。
……也就是說明他過去确實是在這裡生活着的。
沒錯,其實九裡凜生心中還存有顧慮。不過說是顧慮也不至于,他隻是一時間對陌生的環境有些不自在,還帶着部分抵觸情緒,導緻神經一直在緊繃着,對周圍的一切都保持存疑态度。
但說實話,在這個壓抑的地方也沒幾個人會真正放松下來。
那把軍刀被他又緊緊握了幾下,熟悉的刀柄在此刻又忽然陌生起來。
這把刀是九裡凜生自從有記憶時就一直貼身帶在身上的,第一次發現的時候還吓了一跳,以為自己是個被害妄想症患者。
然而不久前,他讀檔回到三年前去救松田陣平,為了吓唬那個炸彈犯他下意識摸了摸兜,結果還真被他給掏出來了。
現在破案了——這把軍刀是七年前的現在,琴酒送他的。可他并不記得了。
“……。”面上沒什麼變化,九裡凜生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或許是見九裡凜生的視線在鏡子上留得過久了,為他縫合的醫生推了推眼鏡,解釋道:“這是BOSS的意思,你可以把它當做BOSS給你的懲罰。”
很顯然,BOSS并不滿意九裡凜生的答複,但要按這位的話來說就是:看,他對九裡凜生多麼好啊,懲罰隻是讓他留個疤——畢竟憑組織的技術,不可能做不到祛疤的。
九裡凜生的心反而因為這句話提了提,他放下手持鏡:“嗯。”
隻要他去看,去觸碰,去在意,就總會想起這道疤的來曆,BOSS這招實在是高,就算他不在九裡凜生身邊,也總能惡心他一下。
也不是說因為這個“懲罰”讓九裡凜生對耳朵上的疤應激了,而是他隻要聯想到BOSS的骷髅臉就反胃。
又來了,熟悉的感覺,他快要厭煩透了。
每個人的所有舉動都在提醒着九裡凜生,他是那麼的獨特,權利、地位,都在一次次用無聲的警告讓他不得不提起心提防。
他所惶恐且厭惡的例外,在這裡淋漓盡緻的體現出來了。
BOSS用事實行動向九裡凜生證明,他是那千萬分之一,他必須是那個例外。
“嘎吱——”
琴酒從門外走進來,沒幾步就停下,他冷冷地看向九裡凜生,道:“我帶你去錄入信息。”
即使離得不算很近,九裡凜生依舊聞到了對方身上淡淡的硝煙味。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站起了身:“……所以說啊,這裡不是個能多待一刻的地方。”
九裡凜生跟在琴酒的身後,邁出的腳步帶着堅定。
“……也是個不能多留一刻的人。”
一聲輕語轉瞬而逝,那個稱呼被含糊帶過。身形微微一頓,二人周身的氣氛在此刻沉寂,但卻沒人再開口說一句話。
命運的天平似乎正悄悄向一方傾斜。
……
終于終于終于——!!!
結束了在組織的訓練,九裡凜生終于得到了出去的準許。
下了車,九裡凜生将車門一摔,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這些天像死了一樣的系統突然出現,藍屏上浮現了開心的顔文字,倒是讓九裡凜生新奇了一番。
【恭喜宿主逃離組織!可喜可賀可喜可賀!└(^O^)┘】
【之前系統突然無法聯系到您,導緻任務途中出了差錯,系統向上面申請了為您發布任務獎勵作為補償!請您注意查收!^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