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臉上的笑意從發郵件開始就一直沒下來過。
他發現了,隻要每當自己這麼叫九裡凜生時,他就能瞬間安分。就像今早九裡凜生想要逃離時,因為一句“凜生”而停下腳步。
是因為想起了以前的過往,還是因為在等待他的下一句話呢?
不管了,反正别人眼中的董酒,可不會被喊了一聲名字後而有所觸動。
凜生就是凜生。
九裡凜生等了片刻,見安室透一直沒出聲,便問:“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挂了。”
萬一聊爆了什麼事可就沒意思了。
安室透沒有拒絕:“嗯。做個好夢,晚安。”
“晚安。”
待電話挂斷後,安室透點開剛剛收到的郵件。
【代号L的負責人打算和我們接觸,具體時間還沒定好。明天我們兩個見一面,先讨論讨論後面的行動方針吧。——淺原和光】
負責人先生嗎……
安室透在輸入框裡删删增增,最後隻發過去一個“OK”。
對方已讀的很快,安室透便把這條郵件清除。
既然大魚已經出現,那也該好好想想要怎麼烹饪食用。
他走到書桌旁,從抽屜裡拿出紙筆開始塗寫。
名字與名字間的關系線形成一張破敗的蜘蛛網,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有一連串的人名将某兩個人串聯起來。
安室透将這兩個名字圈起來,過了一會又将其中一個劃去。
夜已深,早早過了要入眠的時間。安室透終于直起身去洗漱。
十分鐘後,卧室陷入一片黑暗。
隻有偶爾掀起的窗簾會将月光透進來,照在桌面的那張紙上。
“凜生”與“波爾多”,一方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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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最近總覺得有人在暗處偷偷觀察着自己。
每天下午,一到放學的時間,她就會随着人潮向校門外走去,不出意外阿笠博士就會在那裡等着自己。
但這些天來,灰原哀能明顯感覺到,在她走出校門的一瞬間,某個人的視線就會精準捕捉到她。
她的身份本來就不能受人矚目,灰原哀當然不會坐之不理。
不過這股視線的主人似乎對她沒有惡意,幾天下來也沒有主動走到她面前,直到灰原哀坐上車才能感覺到視線已經消失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身旁的車門忽然被打開,灰原哀回神看去,江戶川柯南緊随她其後也坐上車。
她又将視線投到車窗外:“怎麼?有事找我?”
江戶川柯南撓撓頭:“确實是有事情要問你。不過還是等到了阿笠博士家再說吧。”
灰原哀對這些都無所謂,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對了,還有件事情。”江戶川柯南的表情嚴肅:“昨天九裡警官打電話告訴我,他原本送給你的鋼筆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車裡,讓我轉告你一聲。”
什麼?
灰原哀猛地回頭。
江戶川柯南見她對此事也不清楚,不由得擰眉:“最近你有感覺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灰原哀默默握緊了拳頭:“有。”
有,當然有。
沒有目的的視線和沒有源頭的禮物都算。
本來她還想過段時間再引蛇出洞,但這下是不得不提前将那人逼露出面了。
那個鋼筆……不能是除九裡凜生和江戶川以外的人送給她的。
江戶川柯南:“什麼時候?”
涉及到安全問題,灰原哀就沒再瞞了:“這幾天放學時總是會有人在暗處盯着我,我也不确定是誰。”
車子已經離學校很遠了。正在開着車的阿笠博士聽見她這話驚道:“剛剛也是嗎?”
灰原哀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江戶川柯南皺眉不知在想些什麼:“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再叫上九裡警官,萬一有危險他能第一時間幫我們。”
灰原哀垂眸:“可以。”
日光能蓋過所有人造光源,陽光無法直射的巷子裡因此昏暗不少。
在那輛車離開後的不久,有人從暗處走到日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