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
先是被瞬間逆轉的局勢搞懵,再被突然怼進鏡頭的盛世美顔暴擊,屏幕前的鈴木麻衣精神恍惚。
她手指有些顫抖地重新點開彈幕,想看看其他人的想法。
但足足三秒,彈幕像集體下線一樣,空蕩蕩的。
彈幕壞了?
她正想重啟彈幕,就見屏幕上忽然炸出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文字——
[淦啊!這他媽是人嗎?我真不是在看特效動作片?]
[這真是直播?真是直播?真是直播?]
[導演你出來,你是不是偷偷給畫面加速了!]
[剛才發生了什麼?我就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怎麼一擡頭就成這樣了?]
[開挂了吧!這怎麼可能?還是青山洋介放海了?導演組安排的?捧新人也不是這麼捧啊?]
[我隻有一個問題,這臉是真實存在的嗎?]
[這臉是真實存在的嗎+1]
[以為是帥哥,原來是美人,嗚嗚嗚嗚嗚顔控死而無憾……]
[就剛剛這一個鏡頭,跟拍攝像今日的恥辱已洗刷殆盡!]
鏡頭下,刻意布置得有些陰森破舊的“小黑屋”中,白發青年的面容仿佛單獨開了美顔,自帶一層聖光濾鏡。
他捏着自己的墨鏡,從容起身,對旁邊的觀衆“人質”道:“你得救啦,快跑吧。”
獲救的幸運的觀衆坐在椅子上,對上那雙藍眸,臉忽然唰地爆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我、我……您……”
[哈哈哈哈哈,我第一次見到這麼明顯的臉紅,真的爆紅啊!]
[紅不紅的不重要,我隻想知道,下次有這種好事能不能讓我來?]
[限節目組三秒出公告,我要立刻知道現場觀衆怎麼報名!]
“這樣就算通關了吧?”五條悟把墨鏡别在紅色沖鋒衣的立領上,随口問道。
無人回應他。
守在屋内屋外,負責拍攝、道具、call流程的工作人員,除一路跟拍被震撼習慣的西川慎平外,全都露出了精神恍惚的表情。
“怎麼?是你們說打倒綁匪也算通關的,現在不認賬?”
“呃,這……您剛才……請稍等!”一名工作人員匆匆忙忙聯系導演,“導演,現在怎麼辦?”
但沒等小林正道給出新指示,方才被按倒在地的青山洋介,已經站起身。
他活動了下手腳,擡頭看了眼還插在天花闆上的塑料刀,又看向面前輕松插兜站着的青年。
匪夷所思。
難以置信。
三十二年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眼前究竟是何方神聖?
“剛才……是我輸了,”他誠懇道,“能否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白發青年揚了下眉,“五條悟。”
“五條……先生。慚愧,在下青山洋介,之前竟不曾聽說您的大名,敢問您修習的是何種技法?師承何處?”
白發青年摸着下巴思索,“青山洋介?這名字怎麼好像有點熟悉……哦!你是那個全國柔道冠軍嗎!”
青山洋介眉心一跳,“呃,您恐怕記錯了,在下修習的是空手道。”
“噢!那也差不多嘛!很好,看來你這個冠軍是真的呢!”
那還能是假的嗎?
青山洋介忍耐地微微繃緊嘴角,“敢問五條先生所學何法?師承何處?”
“嗯?你是問我的體術老師嗎?”
“是,如能告知,不勝感激。”
白發青年目露思索,似在回憶什麼,“有是有啦,但他們都很菜,還很笨,也沒法告訴你他們的名字,非要說的話,倒是有一個,但他已經死了。”
青山洋介不解,還有些隐隐的不快,“您這是什麼意思?既然是老師,怎可這樣……形容他們?”
“哎呀,你好麻煩哦,我說的明明是實話。”
從小就尊師重道,講求武學精神的青山洋介,目光變冷,沉聲道:“若無老師,何有我們今日?越是有天賦,越應尊重老師,您很厲害,因此更應珍惜自己的才能,任何人唯有謙遜向學,方能長久。”
“哇哦,”蒼藍的雙眸微微睜大了,“你也是那種滿口正論愛說教的老古闆嗎?”
今年才三十二歲的青山洋介:……
“您非要這麼說的話,那就是吧,但正論之所以是正論,自然有它的原因。您有這樣的身手,難道是動作演員嗎?那更該有師承,我怎麼從未在各項武術賽事中見過您?”
“哇你好吓人,”白發青年誇張地抖了抖肩膀,“都說了他已經死了,他那種人,一百年也不見得有一個,你反正肯定是見不到了。”
青山洋介蹙眉,很不能理解對方的語氣。
對方談到自己老師的死亡,口吻如此輕浮,可又說老師是“一百年也不見得有一個”的天才,那不就還是敬仰稱贊的意思嗎?可真的尊敬欣賞老師的話,為什麼談及老師時态度如此随意?
他想了想,有了決定,“若您如此說,您可願接受我的挑戰?我既無緣見到您的老師,便希望向您讨教。”
彈幕一時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