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是她想多了吧。
一道鐵拳重重落下。
“嘭!”
江戶川柯南吃痛抱頭。
“小鬼,你又到處亂跑。”
“爸爸!”
毛利蘭将江戶川柯南護在身後,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怎麼又打他?”
毛利小五郎不以為意,“這小子在案發現場到處亂跑,就是欠打。”
“那你不能和他好好說嗎?幹嘛老是……”
江戶川柯南揉了揉腦袋走向一旁,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曾注意到過這個人,這個人就住在第一個死者的隔壁,是嫌疑人。
可是根據監控畫面顯示,除了剛上船放行李外,小池女士一直待在酒店外面,從未回去過,就連她的兒子和兒媳都帶着孩子在外面玩耍。
所以她的嫌疑被排除了。
遠處傳來毛利小五郎大大咧咧的聲音。
“别擔心了,小蘭,這應該就是場意外。”
說着,他歎了口氣,“唉,真是太不注意了,有心髒病居然忘記帶藥。”
江戶川柯南回眸看了看向痛哭流涕的家屬,想到他從目暮警官那裡聽到的線索,他覺得這個線索能挖出更大的秘密。
“聽說,小池女士曾經在水野家做過保姆,你們知道她被辭退的原因嗎?”
昨天經過宮景川提醒,目暮十三就讓當地的警察幫忙調查,但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水野家當年任職的仆人也換了一輪又一輪,想要找到他們需要時間,目前還沒有消息傳來。
「小池健也,35歲,死者小池奈子的兒子」
警察找他例行詢問的時候,他正在安慰身旁默默流淚的妻子和放聲大哭着要奶奶的小兒子。
男人臉上盡是壓抑不住的悲傷,但他作為這個家庭的頂梁柱,他不能跨掉,否則這個家就要塌了。
“這個我不太清楚,當時父親意外去世,媽媽她為了減輕壓力主動外出打工,一工作就是好幾年。”
說着,他像是有點哽咽,最後幾個字幾乎被他吃掉了,眼圈泛着紅。
“我一直催她趕緊回來,兒子有能力為她養老,可是她不聽,說她找到了一份好工作,隻需要照顧照顧雇主家的日常起居,幫忙帶帶小孩,每個月就能輕松拿到50萬日元。”
“她當時還很開心的說雇主很照顧她,日常工作雖然有點累但很開心,雇主家的小兒子非常喜歡她……”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深深歎了口氣。
“……但哪有那麼容易啊。”
離開熟悉的家鄉,面對陌生的城市和環境,語言障礙、生活習慣的不同,可能會到處碰壁,他人的冷眼瞧不起……
“東京是大城市哪裡能跟我們這種小地方相比呢?人多規矩也多,她就應該早點回來,我長大了,有能力了,她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回來呢?”
男人的臉色變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情緒變得激動。
他像是在質問自己,也在質問母親,為什麼就不能回來呢?
他恨自己沒有強硬讓她回來,恨自己的拖延,更恨自己的無能,沒有能力給這個家帶來更多的安全感。
“她大概是想要讓自己的孩子過得更好一些吧。”
目暮十三歎了口氣。
可憐天下父母心。
男人的情緒漸漸平複,随後繼續道:“她回來的時候,神色異常疲憊,我便察覺出她口中那份工作絕非輕松的事情。如果她能夠早些回來,或許就不必承受如此多的艱辛了。”
他将臉埋于手掌中,終于忍不住落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