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客氣的。”徐以萊故作嚴肅，“馮姐你這就見外了。”

馮述豪爽一笑，“也是，是我小氣了。”

唐少衣：“小孩叫什麼名字？”

場上的注意力再度轉移到提爾烏斯身上，徐以萊察覺唐少衣對提爾烏斯的高度關注，他拍拍提爾烏斯的肩膀。

提爾烏斯正好吃完那碗蛋羹，擡頭盯着唐少衣的眼睛回答，“我叫提爾，是徐以萊的弟弟。”

“喲，小提爾還不怕生。”唐少衣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顆珠子捏在手上，“小朋友手伸出來，見面禮。”

提爾烏斯沒理他，徐以萊很自然的從唐少衣指尖拿起，塞在提爾手裡，“提爾，謝謝唐哥。”

“謝謝唐哥。”可以說很不走心了。

徐以萊的動作太快，以至于珠子在唐少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提爾烏斯的手裡了。

得，沒試出來，白賠一顆鲛珠，這小孩還道謝！

唐少衣擠出笑臉：“道什麼謝，應該的。”他有些肉疼，于是轉頭擠到馮述那兒，“馮姐，我瞧瞧點了些啥呢。”

馮述看着菜，剛才桌上發生的一切她都沒錯過，唐少衣的懷疑她也清楚，她把菜單推過去，“你自己看呗。”

唐少衣縮到角落，馮述樂的看他吃癟，不過該注意的她也不含糊，她不經意的問道：“小提爾是哪個區的，生的這麼乖巧。”

“我是在九區最東邊找到的他，這孩子當時應該是被拐過去的，受了不少苦。我找到他的時候，發現他腦子被撞過，什麼都不清楚，就隻記得自己的名字了。”除了地點和事件不對，其他都算是真的。

反正他們想求證也辦不到，九區最東面是安全區最混亂的地方——黑市。

馮述道：“黑市那邊确實要該整改了，那群人手伸的越來越長，最近幾場拐賣案最後矛頭都指向九區，可惜證據都被銷毀了，不過協會上個月罰了一批在黑市倒賣的成員。”

提爾烏斯摸着瑩潤的鲛珠，腦海裡閃過一段記憶，類人魚類撕開胸前的肉，伸手進去能摸到類似的珠子，不過掏出來看是深紅色的。

那個看起來比他手裡這個好吃。

提爾烏斯砸吧嘴，他把鲛珠塞在徐以萊的衣兜裡，“徐以萊，我要吃剛才這個。”這個不好吃。

“行，唐哥，幫我再點一份。”

提爾烏斯接話：“要兩份！”一份填不了肚子。

“唐哥，點一份就行。提爾，你還吃不吃其他的了。”

提爾烏斯撇嘴，“一份就一份。”虧他還把那個珠子送給了他。

菜譜又到了徐以萊手裡，提爾烏斯湊過去，指着菜單上的紅燒肉，“徐以萊，我要吃這個。”

“那就再來份紅燒肉。”

“還有這個，這個！”

“你适可而止哈。”徐以萊菜單一合，遞給服務員，“先就這些吧。”

“小徐，你下午約我來，應該是還有事兒吧。”馮述把垂下的碎發籠回耳後，勾起笑容，“說吧，你有什麼事兒要拜托我。”

徐以萊開門見山，“馮姐這麼爽快，我就不拖拖拉拉了，協會特殊任務名單保密嗎？”

馮述回：“原則上來說，名單不能外傳，不過也不能算機密。怎麼，你想讓我幫你打聽哪次特殊任務的名單？”

徐以萊脫口而出：“最近這一周的吧，我朋友特殊任務好幾天，都還沒回家一趟，他家裡人身體不好，就來找我問問情況了。”

馮述這會兒嫌他不痛快，磨磨唧唧的，她道：“查一周的幹什麼，你把那個人名字告訴我，我今晚回去就能給你查出來。”

徐以萊露出驚訝的表情，“對哦，是我疏忽了，我那朋友姓宋，宋州。”

提爾烏斯對還沒呈上來的食物望眼欲穿，他從這一男一女進來，就沒感受到徐以萊多餘的情緒波動。

這個人類真會騙人！

“宋州？”馮述重複着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她好像有印象，在哪兒聽說過來着。

唐少衣出聲：“馮姐你忘了，前兩天下午那次特殊任務，裡面不就有這個人，他不是已經回家了嗎？”

馮述皺眉，不是這個，她能肯定自己在誰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

徐以萊疑惑，臉上是恰到好處的迷茫，“回家過嗎？他家裡人來找我說的是好幾天沒回去。”

馮述半天沒想出來宋州這個名字究竟打哪兒聽過，她隻能道：“這樣小徐，我回去盡量幫你查查這個宋州，有什麼情況我第一時間聯系你。”

徐以萊點頭，“好的，麻煩馮姐了。”他本來還想套出協會這段時間特殊任務的名單，可惜馮述也不是傻子，加上唐少衣一打岔，他算盤落空一半。

不過，能讓馮述查一查協會這段時間的特殊任務也好，以他對這個人的了解，協會要真出了大問題，她就算不直說，也會拐彎抹角提醒幾句。

怎麼都比他兩眼抓瞎的好。

徐以萊沒忽視唐少衣打量的目光，這個協會一組副組長果然名不虛傳，敏銳力和執行力都遠超常人，得減少接觸，不然提爾烏斯的身份遲早要暴露在人前。

他微笑和唐少衣的打量對視，“唐組長我看您欲言又止，是有什麼要問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