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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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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琴酒好像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春見撫心底也在暗暗自嘲。

他的阿陣平時裝的再像,這也不是在心底深處相信着,他是個溫柔的好人嗎?

“我說,是啊。”春見撫擡手,手臂勾住了琴酒的脖子。

而後任由自己躺入雪白的被褥中,看着那洋洋灑灑的銀發,潑墨似的披散下來。

他甚至歪了歪頭,眼睛不帶任何笑意的眯起。

那本就不似人類的面龐,用上那般冰冷打量的目光,顯得更加怪異了。

“我的阿陣。”他撤下一隻手來,用指尖捏着琴酒的下巴,左右轉了轉。

而琴酒像是還陷在震驚中,又或者本就不對春見撫設什麼心防,任憑他轉着。

“難道不是我超——乖巧的狗狗麼?”春見撫眼底閃爍着不加掩飾的惡趣味。

他的靈魂本就是被渲染到無法洗白的黑。

也沒必要在這人面前強加什麼僞裝來了。

“阿陣?”春見撫笑了一下,“怎麼不說話?”

琴酒忽然像是觸電一樣起身,然後臉色極其難看的,一字一頓的念着他的名。

“春見瞿麥!”

銀發的男人渾身散發着殺氣,像是随時都能殺了春見撫一樣。

但很快,琴酒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極快的平複了情緒。

“但至少。”琴酒嘴角的弧度又壓了壓,“我還有自己的人生能走。”

留下這句話,琴酒也不去看春見撫的表情,直接轉身離開。

風衣衣擺在空氣中打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像是在告别。

春見撫頓了頓,慢慢收回手。

房間裡逐漸安靜下來,春見撫也慢慢收回了視線。

忽然。

一顆腦袋從床底伸了出來,露出一雙跟琴酒如出一轍的綠眼睛。

春見撫:……

突然感覺有點晦氣。

但春見撫還是飛快的整理好表情,變回了往日裡那副笑盈盈的模樣。

隻是那微笑中怎麼看怎麼都有些咬牙切齒。

諸星大則是毫無自覺。

甚至還饒有興緻的挑眉,用一種相當戲谑的目光看着床上的人。

春見撫逐漸收攏了笑。

他感覺自己這一天,不笑的次數比之前一年的時候都多。

因為手腳上的束縛,春見撫甚至做不了太大的動作,隻能手肘拄在被褥上,上半身半側,垂頭看向諸星大的方向。

發絲跟鎖鍊一同垂落,甚至讓春見撫的眼神看起來有些涼。

但諸星大則是一點都不在怕的。

就憑春見撫願意幫他瞞着琴酒,諸星大就有這個底氣。

亞圖斯或許會生氣,但絕不會做什麼實際的事情出來。

“寵物?”諸星大挑眉,“那亞圖斯把我當什麼?”

也會是貓貓狗狗嗎?

而迎接他的,是某人一點不留情的一腳。

但因為鎖鍊的束縛,沒能真的踹到諸星大身上,隻是帶起一陣嘩啦啦的聲響。

而後是春見撫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評價:

“養不熟的白眼狼。”

或許是諸星大自己也知道,琴酒在檢查過春見撫這邊沒有問題後,絕對會在回去的第一時間恢複監控畫面的。

于是也沒有在原地呆了多久,諸星大就謹慎的離開了。

而琴酒雖然直覺不對,可出于某些心态,他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認了隻是監控意外出了問題。

沒有再多的去追查。

隻是又默默的在那邊增派了人手。

而又出于那位先生的吩咐,琴酒又不動聲色的攬過了為亞圖斯提供必需品的責任。

當然,也有一些不長眼的家夥企圖來替他“分擔”。

就例如那個有着藍色眼睛的蘇格蘭。

帶着兜帽的青年,冷冷的背着光看向銀發的高大男人。

而琴酒也隻是咬着香煙看向他,嘴角溢出輕笑。

“分擔?”那雙銳利的眸子不加掩飾的打量着蘇格蘭,“你是出于什麼理由,又是出于什麼立場說的這句話?”

似乎這是琴酒特有的委婉。

在事關亞圖斯時,琴酒就已經養成了收起自己那些毒舌的習慣。

畢竟亞圖斯豢養的那群瘋狗,咬人的時候可不看你是誰。

琴酒甯願對着亞圖斯多說點垃圾話,也不願意跟亞圖斯屬的那群人多廢話一個字。

但蘇格蘭還是能聽得出琴酒話裡的意思的。

你有什麼資格接手亞圖斯的事情?

這個性格溫柔的青年,好脾氣的對着琴酒的冷臉笑笑。

但這樣的笑臉顯然讓琴酒想到了那個也有這樣笑容的亞圖斯,成功的讓琴酒惡心得噎了一下。

綠川明不知道琴酒在想什麼,但他知道琴酒的表情似乎有點微妙,渾身的氣場都滞了滞。

綠川明也跟着頓了一下,而後開口說:“因為琴酒你平時任務很多吧?”

綠川明的語氣明明沒什麼攻擊性,卻讓人輕易的不想反駁。

“總會有照顧不到的時候。”綠川明這樣說着,是難得的直白和大膽。

琴酒瞥了他一眼。

按蘇格蘭的邏輯,恐怕亞圖斯屬那群人更有理由去照顧現在的亞圖斯。

但琴酒并不想讓這群人如願。

“你在向我抱怨平時的任務不夠多?”銀發的男人表情微妙,語氣也罕見的滞澀着。

就像是看見了一個奇行種一樣。

這樣的眼神和語氣讓蘇格蘭都有些難以招架。

畢竟蘇格蘭給琴酒的既視感太強了,讓琴酒忍不住的拿出怼亞圖斯的态度來了。

蘇格蘭也沉默了。

但那樣的眼神還是讓琴酒多看了他一眼。

那是……不安。

銀色長發的男人和蘇格蘭擦肩而過,但也吧這個沒聽過幾次的代号記在了心底。

對亞圖斯有心思,卻罕見的不是伏特加類的代号。

這讓琴酒想起了那個被春見撫撿回組織的黑麥。

都是威士忌嗎?

……

又是不知道多少無聊的時間過去了。

純白的房間内,除了紅色的監控光點以外,隻有一隻亮着的無影燈。

沒有窗戶,唯留一扇不怎麼被開啟的門。

尤其是在春見撫本人不怎麼需要進食的情況下,那扇門開啟的次數屈指可數。

都是琴酒給他送來藥物或者其他生活用品。

或許是那位先生想要以此來消磨他的意志。

可春見撫着實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些無趣了。

他又不會瘋。

他隻能清醒的看着這一切。

或許那個老不死的等瘋了,他都不會妥協。

根據阿陣所說,他們管這個叫關禁閉。

房門又是在毫無預兆的時候被打開了。

春見撫反應有些遲緩,茫然的眨眼片刻,才把視線從那些紅點上面移開,看向開門的人。

他本以為會看見琴酒的銀色長發。

而實際上,來人卻是春見撫沒想到的角色。

“貝爾摩德。”春見撫喃喃叫出了她的代号。

來人的表情有些無奈,但還是很快舒緩了自己嘴角的笑意。

她總是拿這個家夥沒辦法的不是嗎?

貝爾摩德這次帶來的不是藥。

春見撫盯着她的臉頰,眉毛擰成了一團。

在貝爾摩德坐在他床邊查看他的手腕時,春見撫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是不是瘦了?”

貝爾摩德愣了一下,擡起頭。

恰好對着春見撫的眸子,聽見了那句話的尾聲。

“莎朗。”

貝爾摩德歎氣。

“你就隻想問我這個?”貝爾摩德哭笑不得的彎腰,掐了掐青年臉頰上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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