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再放出來吧,青年愉快地想。
……
次日,一宿沒睡,補完了十二份報告的十六夜明音在洗漱完畢後走向了操場,還未靠近就看到昨天帶領自己報道的鬼冢八藏沖他揮了揮手。
“嗯?”青年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居然是一個班的嗎?十六夜明音為這份巧合稍微提起了幾分興趣,他來到鬼冢班隊伍的末尾站定,直接無視了身邊同期充滿疑惑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最前排的兩人——波本和……同他打架的卷毛小警察。
這個也長得不賴嘛,十六夜明音挑眉,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打着哈欠聽完了鬼冢八藏的每日訓話,衆人在班長伊達航的帶領下進行訓練。
“一二、一二……”隊伍整齊有序地報數,十六夜明音也慢悠悠地跟了上去,他始終墜在最後頭,直到操場另一頭傳來了鬼冢八藏忍無可忍的怒吼:“後面幾個!再不好好跑就去我辦公室跑!”
衆人哄笑,十六夜明音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始提速。
得益于加入組織後沒幾年就憑借出色的黑客技術得到了琴酒的賞識,十六夜明音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體力廢柴,運動白癡,即使經過了組織為期……幾個月來着?十六夜明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思緒飄遠。
應該有進行過耐力訓練吧?回想着入學警校前組織教官所教導的方法,十六夜明音努力調整着自己的呼吸,他的速度又慢了下來。
“十六夜!”鬼冢八藏這次直接喊出了青年的名字,引來了鬼冢班同學更多的關注。
沒有辦法,十六夜明音隻得再次加速。
由不起眼藍色皮筋紮起的黑色半長發垂在腦後,身材單薄的青年與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擦肩而過,他們隻看到一個不甚清晰的側臉。
“剛剛教官喊的就是他吧,那個開學沒來報到的同學。”看着十六夜明音比自己略長一截的黑發,萩原研二奇怪地問:“小陣平認識他嗎?我怎麼感覺他好像在笑我們?是我的錯覺嗎?”
“我怎麼會認識。”松田陣平搖頭,仔細回憶了一下與青年錯身的瞬間,他肯定了萩原研二的說法,“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在笑你。”
萩原研二沒有反駁。
“怎麼不說話了?”松田陣平疑惑地看了過去,他發現自己的幼馴染正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人的背影,“你又想幹嘛?”卷發男人翻了個白眼。
“感覺他對你很關注啊。”
“這怎麼看出來的?”
摟過松田陣平的肩膀,萩原研二笑容滿面,“很明顯啊,難道這麼這麼~英俊的小陣平沒有感覺到有人的視線一直在注視着你嗎?”
“并沒有。”聽出萩原研二在開玩笑,松田陣平笑罵了句什麼,二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聽不真切。
什麼跟什麼啊,十六夜明音隻覺得無語,雖然他确實有關注着他們幾個,但自己的視線就連琴酒都無法在短時間内察覺,怎麼可能被這些小警察發現。
再次想到琴酒,十六夜明音下意識地抿了抿唇角,他還是有些介意決定自己生死的時刻琴酒沒有出現,嗯……絕對不是因為這幾個月給他發消息都沒有收到及時的回複!
……
隊伍來到第六圈,奔跑的速度開始變緩,十六夜明音勉強能夠維持住身體可以承受的呼吸頻率,然而一夜未眠加上沒吃早飯帶來的低血糖,他感覺腦袋有些眩暈,身體也輕飄飄的使不上勁。
就在他快要暈倒在地的時候,鬼冢八藏宣布了早訓的結束,“行了,今天先到這裡,大家準備去上課吧。”他理了理帽檐,看着計時器止不住地搖頭。
神經末梢傳來的點點陣痛在十六夜明音的身體裡不斷放大,他沒有理會,隻是有些艱難地想要做出選擇:是去食堂吃早飯還是回寝室換衣服呢?
面色蒼白的青年用力按壓着心髒,在意識徹底清醒後才緩慢地平複着呼吸,他無法忍受自己身上糟糕的模樣,沒有多加思考地朝寝室樓走去,卻看到不遠處的櫻花樹下站了位“老熟人”。
“波本……”根本和那個時候沒有差别嘛,特意從站在路邊等待着某人的金發男子身邊經過,十六夜明音仔細地将他和27歲的波本做着對比。
唔……這個感覺更笨一點。想到昨夜被教官追逐時男人神奇的躲避方式,十六夜明音揚起了嘴角。
降谷零忍不住回頭望向十六夜明音遠去的身影。
“怎麼了?”買水歸來的諸伏景光問道,他隻看到三三兩兩行進着的人群。
“沒什麼,可能弄錯了。”他應該不是在和自己說話。降谷零從幼馴染手裡接過一瓶半開封的礦泉水,他感激地笑了笑,說道:“走吧,我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