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地思考着什麼,十六夜明音已經習慣了用發呆和神遊來打發自己的時間,左手在口袋裡找煙,他什麼也沒有摸到,恍然間,他再次意識到了自己已經處在了一個将“禁止吸煙”寫入校規的地方。
“禁止吸煙”啊,他想到了琴酒,如果有人敢對琴酒說禁止吸煙的話一定會被殺掉的吧,十六夜明音開始笑,漸漸表情又變得冷靜嚴肅。
說到殺人……那個時候,組織為什麼也想要殺了他呢?想起在腦海中看到的畫面,十六夜明音忍不住猜測。
難道我真的叛變了?青年立馬否決了這個猜想。
琴酒還在組織的話他是絕對不可能叛變的,而根據他對琴酒的了解……十六夜明音打了個噴嚏,覺得有人在挂念着自己。
那麼這樣一來,琴酒沒能救他的原因隻剩下……
他死在了自己前面。
十六夜明音抿唇,開始後悔沒有問清楚系統琴酒的結局。
……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看待警察的?”,看着坐在對面的松田陣平,降谷零略顯期待地眨了眨眼。
松田陣平露出了标志性的半月眼,似乎沒想到眼前的家夥會在意這些。
“警察都是一群沽名釣譽的無能之人,享受着社會的供養卻不做實事。”松田陣平沒什麼胃口地拌了拌自己餐盤中的飯菜,他看向降谷零,“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他們身後的十六夜明音艱難地咽下最後一口,準備離開之際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和出人意料的答案,他欣慰地點了點頭。
沒錯,太無能了,伏特加闖了那麼多紅燈居然一次都沒被抓到,真沒意思。
“喜歡多管閑事,真遇到問題了又隻知道推卸責任。”
沒錯,如果不是這些多管閑事的警察他的報告能少寫好幾十頁,十六夜明音咬牙切齒地想。
但還是要感謝那些喜歡推卸責任的蠢笨警察,是他們的存在才讓被通緝多年的琴酒屢次逃脫追捕。
推卸責任這點可以繼續保持,多管閑事還是算了。
“警察什麼的,都給我見鬼去吧。”
沒錯,警校什麼的也跟着一起爆炸就更好了。
十六夜明音再次對這番言論給予了認同,慢吞吞地收拾好了一切,卻在起身瞬間被身後傳來的反作用力推向了桌子邊緣。
“喲,是你啊,小白臉。”穿着仿佛特意訂小一碼的警校制服,并任由自己被勒緊的肌肉暴露在衆人視線下的男人說道:“你撞到了我,是不是應該給我賠禮道歉。”
看着十分眼熟的肌肉男,十六夜明音迅速在心裡評估了一下自身和對方的實力,百分之兩百地确定了打不過後,他毫不拖泥帶水地說了聲抱歉,重新端起餐盤準備離開。
“我讓你走了嗎。”井田剛一一手捏住十六夜明音的肩膀,看着眼前明顯毫無反抗能力的青年笑了起來。
“放開。”十六夜明音用力,想要掙脫出這雙布滿汗濕的手,卻反被這雙手抓住衣領拖到了它主人的身前。
“走得這麼快,是準備去找哪個教官走、後、門嗎?哈哈哈哈哈哈……”
“砰!”是餐盤砸在人臉上的聲音。
“放開他!”同時響起的還有降谷零和松田陣平憤怒地制止聲。
“啊啊啊,去死啊!”顧不得清理臉上的髒污,井田剛一一手猛地攥住十六夜明音的衣領,另一手握緊拳頭,用力朝着青年的腦袋揮去,它在中途被眼疾手快的降谷零截住。
金發男人使了個巧勁,逼得井田剛一松手,将十六夜明音帶了出來。
“你要做什麼?”他将十六夜明音攔在身後,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也飛快地靠了過來,以包圍的姿勢将青年護住。
“沒事吧。”諸伏景光從後面虛扶住身體微微發顫的十六夜明音,他輕聲安撫道:“别怕,有我們在,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十六夜明音沒有回答,隻是側頭瞥了一眼正耐心安慰着他的諸伏景光。
怕?真是有夠好笑的,他不動聲色地避開了男人的手。
看着十六夜明音握住餐盤的,用力到指尖發紅的手,諸伏景光繼續說道:“先把東西給我吧,别把自己弄髒了。”他遞來一張幹淨的手帕。
“已經是髒的了。”十六夜明音想也沒想地拒絕,奈何諸伏景光十分堅持。
猶豫了一會,他還是将餐盤放回了桌上。
接過手帕,青年随意地擦拭着指尖沾染到的油漬,他準備将染髒的手帕丢棄,卻看到諸伏景光又在盯着自己瞧個不停。
“……”十六夜明音有些反感,可一想到剛剛才接受了人家的好意,想說的話還是咽了下去,他将揉皺在掌心的手帕還給了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愣住:......啊。
“謝...謝謝?”他茫然地接過了屬于自己的手帕,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見他們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井田剛一怒火更盛,然而受限于人數懸殊,隻能過嘴瘾似的耍耍嘴皮,“入學考試我就坐在你的後面,我可是什麼都看到了。”他用略帶威脅的眼神看向十六夜明音,卻見那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