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忠捧着月島螢的手輕輕吹氣,大巴經過彎道拐彎之時肩膀上落了一個重量。
瞬間山口忠全身僵硬,手上握着的手就是他做賊心虛的證據。
他小心翼翼放開阿月的手,目光謹慎移到對方的臉上,看到仍然是安穩的睡顔才略微松了口氣。
柔軟的發絲落到脖子上帶來十足的癢意,山口忠将身體坐直,以對方的身高這樣會更舒服一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巴終于到了學校,睡得四仰八叉的烏野大家全被老師叫了起來。
耳邊除了日向和影山的吵鬧聲外最清晰的就是山口小聲的呼喚,一連串的阿月阿月刻意壓低了聲音,輕緩帶着溫柔聽起來就像在撒嬌,這不完全分不清是叫醒還是哄睡了嗎?
月島螢頭埋在山口忠脖頸混沌的大腦重啟中,直到看到對方大敞的領口才一秒坐直。
“看來阿月也很累,在大巴上都能睡着。”山口忠不自然地轉動着已經僵硬的肩膀肌肉,能讓阿月枕着睡一路他是很開心啦,不過阿月怎麼看起來很震驚的樣子,不是坐上大巴就睡了嗎?
月島螢習慣性推了推眼鏡卻摸了個空,目光看向山口的手,手上握着自己的眼鏡,很細心地握着眼鏡架的一端,沒有碰到鏡片。
“我看你睡着了,就把眼睛摘下來了。”山口忠将眼鏡放到對方手裡,如同看珍惜生物一般亮晶晶地注視着月島螢。
帶了眼鏡的阿月和沒帶眼鏡的阿月真的很不一樣,看起來就像月亮一樣。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很詭異。”月島螢帶上眼鏡注意到山口的目光,表情肉眼可見的嫌棄。
山口忠回過神來摸了摸自己側臉,發燙的溫度從臉頰傳遞到指尖,“阿月,好過分啊。”
輕而易舉就牽引着自己的情緒,事件的發起者卻渾然不知。
小小的抱怨進入月島螢的耳朵在心底留下淺淡的印記,他從頭頂的架子上拿下一紅一綠的包,紅色自己背好,綠色遞給山口。
山口忠抱着自己的包臉上浮現出笑意,他跟在月島螢身後下了大巴。
月色隐沒在烏雲之下,隻有路燈的昏黃光線照亮了回家的路。
一如往常與大家在路口分開,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熟悉的路上,月島螢頭戴耳機走在前面,山口忠手上舉着熱氣騰騰的包子笑得牙不見眼,不知道為什麼阿月突然就在學校旁邊的便利店買了肉包給他。
肉包一口咬下去滾燙的肉汁與勁道的瘦肉裹挾着暄軟的面皮在口腔翻滾,五口之後手裡的肉包就隻被吃掉隻剩下紙袋。
山口忠跑到對街處的垃圾桶把垃圾扔掉,在他擡頭時卻發現阿月停在了原地低頭看着手機,像是在等他。
還來不及疑惑阿月的耳機到底能不能聽到聲音,他已經下意識奔向對方。
“阿月!你在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