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大片大片的色彩都是飽和度較高的明亮的顔色。
粉紅色充斥着整個房間,其他各種顔色的小彩旗挂在天花闆上,像極了節日裡的特殊布置,仿佛置身非常歡樂的節日現場。
四周散落着各式各樣的毛絨玩偶,異空間的裝扮意外地具有童心。
但……中島敦沒有忘記,他們上一刻正準備過馬路,卻在突然之間進入到這個奇怪的空間之中。
“是敵襲,費奧多爾先生,鏡花醬,小心!”
他瞬間警覺,調動異能力,四肢虎化,進入高度戒備的狀态。
然而,他的話音落下,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中島敦猛地轉頭,發現原本站在身側的泉鏡花和【費奧多爾】全都消失不見了。
“歡迎來到安妮的房間,一起來陪安妮玩遊戲吧!”
一個玫紅色長發,編着兩條麻花辮的少女突然出聲,她的身後是一扇歐式大門,上面繪制着華麗繁複的花紋,看起來頗為神秘。
“你是誰?你把我的同伴怎麼了?”
“我叫露西,是來自強大的異能力集團‘組合’的成員。你就是人虎啊,這樣一副蠢兮兮的樣子,都是因為擁有那強大的異能力吧!”
露西面帶笑容,但淺綠色的眸子中卻沒有真切的笑意,反而閃爍着惡劣的算計。
“你的同伴都在我身後的門裡面哦,隻有唯一的鑰匙可以打開,就連我也無法控制呢!”
随着露西說出開門的方法,一把金色的鑰匙也随之浮現在不大的空間中央。
而順着她指出的方位,中島敦也透過華麗大門上的玻璃看見了被關在其中的泉鏡花和【費奧多爾】。
他們分别被一隻巨大的手握住,低垂着頭,似乎陷入了昏迷的狀态。
“你做了什麼?要怎麼才願意放他們出來。”
中島敦狠狠握拳,眼中不由帶上了怒意,惡狠狠地看向露西。
“很簡單啊,隻要你陪安妮玩遊戲就好,在被它碰到之前,用鑰匙打開房門,就可以安然無恙地帶着你的同伴離開哦!”
一隻巨大的,仿佛有三米高的玩偶浮現在露西身後,它的發色與露西是完全一緻的,臉上的表情卻很是詭異,一顆紐扣位于右眼的位置,但左眼卻是一片空洞,嘴巴上也隻有淩亂的線條,而沒有更多的裝飾。
玩偶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也是破破爛爛,上面還有不少補丁。
這是一個劣質玩偶,沒有精美可愛的外表,似乎不會受到小朋友的喜歡。
“這是遊戲規則嗎?我怎麼确保你會遵守承諾?”
異空間形式的異能力嗎?
中原先生好像講述過,遇到這種狀況,隻要盯着施術者本人就好,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
沒有其他人的幫忙,中島敦努力分析着現在的局勢,尋找破局的方法。
“空間内的遊戲法則一向如此,并非我可以控制,你看,鑰匙就在這裡。”
露西擡手,懸浮在半空中的金色鑰匙向前,順勢在中島敦面前掉下,落入他的掌心。
“好,這可是你說的。”
捏緊了那把鑰匙,中島敦正想要疾沖向前。
那隻玩偶身形巨大,應該會比較笨重?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隻是眼前一花,有三米高的巨大玩偶就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懸浮在玩偶兩側的巨大手掌猛地一合,眼看着要将他困在手心。
好快!
來不及驚歎玩偶的速度,中島敦臨時在半空中調轉身形,硬生生躲過了這一抓。
玩偶安妮的速度超乎想象,在這個空間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瞬移。
中島敦隻能多次改變方向以誤導對方的判斷,才能堪堪在這場追逐戰裡占據一些優勢。
隻能說,實戰還是太磨煉人了,在過去那段時間,與不同組織的戰鬥已經磨出了他的戰鬥意識,讓他能夠更加理性地判斷局勢,以找出解決方法。
要想辦法接近施術者。
一直躲避的話,他遲早會體力耗盡的,他眼神一變,落在房間一角,虎爪伸出,轉身,上前一步,交叉的利爪想要撕裂玩偶安妮的身體。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意圖,安妮擡手格擋了一下,但還是被鋒利的虎爪撕開,巨大的雙手斷裂,與身體分離。
中島敦用餘光觀察着站在門口的紅發女孩,趁着這個空隙,他發問。
“喂,你為什麼要對付我和我的同伴?”
“這是我的任務,組合對成員的價值評估就是依照任務評定的,如果沒有完成,我會像扔垃圾一樣被掃地出門吧。”
看着中島敦的動作,露西臉色陰沉,顯然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這樣不好對付。
“我聽說你也是孤兒院出身,我也是,但孤兒院的記憶中,隻有浸入寒冰一樣的水的抹布,拿着這樣的抹布工作一天,接下來很久,手指都疼痛無比。”*
“但你這樣的人,擁有如此強大的異能,一定受到很多重視和寵愛吧。”
露西惡狠狠地瞪着中島敦。
“所以啊,我最讨厭你這樣的人了。”
她的身後忽然又浮現一個玩偶安妮,身形龐大,和中島敦正在躲避的那隻大玩偶别無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