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淩盟主也酒醒了三分,面露難色,低聲對白濯羽耳語道:“他們門派的功夫,隻傳夫妻。”
白濯羽:???!!!
白濯羽瞳孔驟縮,恨不得當場以頭搶地,趕緊來個人給她擡走。
酒桌文化害人!再來參加這種長輩吹牛桌,她就是小狗!
“喝酒喝酒。”淩盟主試圖打破沉默的空氣。
“來來來喝酒喝酒。”韓掌門也尴尬地撓了撓頭,将酒飲盡。
可花掌門卻是隔岸觀火,唯恐天下不亂,拱火道:“喝什麼酒?先把話說說明白啊。不如就現在,兩個孩子比試比試,輸了的拜赢了的為師。若是濯羽赢了,盟主你多個徒孫。若是容章赢了,終身大事也解決了不是?”
不管怎麼樣,白濯羽倒是很想打一架。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輸。她才十七歲,要是就這麼白撿個徒弟,就能打破武林收徒的年齡記錄,青史留名。
可雲容章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樣,緩步走上前來。
他對諸位掌門道:“前輩們說笑了,宴席之上以和為貴,不宜動刀兵,于禮不祥。”
白濯羽微微瞟了他一眼,輕哼一聲,隐藏起自己的驕傲和對他的不屑。
她清楚,雲容章自知不是她的對手,不敢與她交手。這話不過是給自己個台階下罷了。
此番見到他本人,白濯羽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番。
她的嗅覺格外敏銳,喜歡用香氣識人,而且識得很準。
她感覺到雲容章身上帶着些微微蒼涼的木香,是雪松與檀木一類的味道,然後是祭祀用的焚香。
她的判斷是:這個人很好,但沒那麼好。
至少對她而言沒那麼好。
——亦或者說,有可能對她格外好。
白濯羽雖然很想打架,但在這種大場合,還得裝出一副人模狗樣。
她接着雲容章的話,端起酒杯道:“雲師兄說得對,我中原武林本是一家,今日關起門來都是家人,不能說那些外道話。明日便要上戰場,有我八大門派諸位前輩和師兄師姐們勠力同心,區區北狄蠻子,豈是對手?今後匡正江湖、扶持正道,還有賴各位前輩。晚輩敬各位一杯。”
她舉杯敬酒,将那烈酒一飲而盡,濃烈的酒意将她的魂魄灼燒點燃。
誅胡虜,複家國,雖九死而猶未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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