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急促的喇叭聲将舒玫驚醒，此時已經是綠燈，她趕緊發動汽車。

感覺兩人額頭溫度差不多的梁澍也收回了手，但仍不放心地皺着眉：“路邊停一下車。”

停下車後，舒玫還沒來得及問他原因，就看到他下車後走向路邊的一家藥店。

買完溫度計出來後，梁澍拉開駕駛座的車門，示意舒玫下車。

僵持了一會兒，舒玫換到了副駕駛，梁澍把剛剛買的東西遞給她。

舒玫打開一看，居然是溫度計：“我出門前量了體溫，已經不發燒了。”

“我不放心。”

“好吧。”車裡安靜了下來，舒玫沉默地打開手機計時器，看着上面的數字逐漸減少，在跳動為零的前一秒，她按下了停止鍵，拿出體溫計。如她所想的那樣，并沒有發燒。

“看吧，我就說沒發燒了。”

“你先放着别動。”直到開到一個紅燈的路口，梁澍才停下車來仔細地看溫度計，“确實沒發燒，但我覺得你突然走神可能是因為你病剛好，人還處于一個比較虛弱的狀态，所以今天還是我來開車吧。”

舒玫已經忘記她為什麼走神了，但梁澍說得很平靜，她卻莫名從裡面聽出來一種不容反對的意味，于是便答應下來。

車内再次安靜下來，直至到達目的地。

看到店名裡“射擊俱樂部”這五個大字，舒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在周圍尋找着和泥塑相關的店鋪。

“不用看了，就是這裡。”

“不是說去做泥塑嗎？”

“逗你玩的。”

“……那我謝謝你？”

聽到她的回答，梁澍有些緊張：“你不喜歡嗎？”

“沒有，我很喜歡。” 舒玫心情很複雜，知道不是去做泥塑而是去射擊，她第一反應是感到驚喜，但是驚的成分比喜要多。

習慣了梁澍的高冷，突然見到他的另一面，讓她有一種面前的人是被越清附身了的梁澍的感覺。

梁澍昨天在網上預約了，射擊館的工作人員核對了信息後，就帶着他們進了射擊場地。

舒玫興奮地拿起一支槍，對身側的梁澍發出邀請：“我們比一比？”

“好。”

許久沒拿槍，舒玫有些生疏，不過打了幾發子彈後，她很快就找回了手感。

第一輪最開始的那幾發使得舒玫輸給了梁澍，這激起了她的好勝心。

他們又比拼了幾輪，接下來梁澍沒再赢過舒玫，這是他早就預想到的情景，并不覺得意外，他反而很開心。

舒玫站在他身邊，他們并肩射擊，赢了他的舒玫笑容燦爛地回望他，恍惚間讓他有一種回到從前的感覺。

一上午的時間轉瞬即逝，直到舒玫肚子叫了幾聲，才意猶未盡地放下槍。

從射擊館出來，步行前往餐廳的路上，舒玫已經開始期待起了下午的行程。

“我們下午去幹什麼？”

“你猜。”

“我猜不到哇。”

“給你一個提示，是你喜歡的運動。”

“我喜歡的？室内的嗎？”

梁澍點點頭，毫不吝啬地給提示。

“是攀岩嗎？”

這次梁澍沒有正面回答，隻是笑着說：“下午再揭曉答案。”

看着眼前清隽疏朗的臉上露出的燦爛笑容，舒玫腦海中快速閃過很多畫面，所有畫面中唯一共同點就是有一張挂着類似燦爛笑容的臉，逐漸與此時的畫面重合。

但速度太快，舒玫沒能看清臉，隻那燦爛的笑容深深印在腦海裡。

看來，她的前男友是個很愛笑的人。

于是舒玫又開始比較起了幾位男嘉賓，嚴楓已經被她排除，任爾言笑起來的時候大多是淺笑，至少這幾天裡舒玫是沒看見他這樣笑過。

越清倒是經常笑，他很開朗，笑起來十分燦爛，很接近她腦海中的那個笑容。

至于眼前的梁澍，他的笑容和她記憶裡的笑容幾乎重合，舒玫都要懷疑他是自己的前男友了。

隻是想到這麼多天來她隻見到他這樣笑了一次，怎麼看都和愛笑不搭邊。

想來想去，也還是隻有越清比較符合。

“怎麼又走神了。”梁澍有點不開心，他還奇怪舒玫怎麼突然不說話了，結果一轉頭就看到她在發呆，“跟我在一起就這麼無聊嗎？”

“沒有沒有，和你在一起很有意思，我隻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梁澍繼續追問，大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私事，不太方便告訴你。”這種事怎麼能告訴他？舒玫趕緊糊弄過去，就看到梁澍冷着臉走遠了。

她趕緊追上人，一直追到了飯店：“你生氣啦？真的是我的私事，我沒騙你。”

梁澍沒說話，沉默地在手機上點完菜，才開口：“我沒生氣，你的事和我确實沒什麼關系，我隻是順嘴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