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們做下了約定,但在片場休息時梁澍總是下意識地湊到舒玫的身邊,被舒玫瞪了一眼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們的約定。
接收到她惱怒的目光,梁澍憨笑着撓撓頭,默默後退幾步拉開距離,但下一次,他還是會不自覺地湊到舒玫的身邊。
次數一多,舒玫也懶得說他了,隻偶爾會在看到他又要跑過來的時候,找借口躲開。
舒玫老是躲着他,梁澍想不記得都難,心中清楚她的想法,但對于舒玫躲着自己的這件事,他還是會感到傷心。
于是他化悲傷為動力,調整好了拍戲的狀态,拍攝進度也因此十分順利地往下進行,他們比原定的殺青日提前了一個星期殺青。
這是舒玫第一次如此完整地拍完一部戲,自開拍以來,她的壓力其實很大,隻是她向來情緒不外露,并沒有表現出來,殺青之後她才終于輕松下來。
殺青之後随之而來的就是殺青宴,工作人員已經提前在餐廳訂好了包間,因為人很多,所以大家沒有一起出發,而是自行前往餐廳。
梁澍主動當着衆人的面邀請舒玫坐他的車。
過完年之後的這段時間裡,已經有不少人看出他們倆關系的改變,見狀彼此對視一眼,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識趣地開走了劇組其他的車,還順帶拉走了沒眼力見的人。
劇組很快空了下來,隻留下幾個零散的收拾東西的人。
梁澍攤開雙手,無辜地聳聳肩:“這和我可沒有關系啊,我沒讓他們這樣。”
舒玫也知道這和他沒有關系,隻是忍不住又瞪他一眼:“就怪你。”
梁澍錯愕地指指自己:“為什麼?”
舒玫輕哼一聲,轉身上了車,隻是坐下來時,回想起梁澍袖口間的手表,心中有些奇怪。
等梁澍也上了車後,她便迫不及待地拉起了他的手。
“怎麼突然這麼熱情。”梁澍眉毛一挑,言語中滿是笑意。
舒玫沒理他,隻是拉開他的袖子仔細地觀察起了手表:“這是我送給你的那塊表嗎?”
“對啊。”
“是嗎?”舒玫半信半疑,她明明記得送給梁澍的是另外一塊表。
買禮物時她特意選了兩塊不一樣的手表,一塊給梁澍,一塊給她的站哥。兩塊手表大體上很相似,隻在細微上有些許差别。
“當然是你送的,你忘了嗎?收到禮物之後我就一直帶戴着了。”
舒玫仔細回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因為劇中男主剛好也有一塊手表,于是拍戲時梁澍幹脆都沒摘下來過。
也許真的是她記錯了吧,她心想。
搞清楚之後,舒玫就将這件事抛之腦後,轉過頭欣賞起了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盯着她的後腦勺,梁澍悄悄松了一口氣。
殺青宴上,大家很是熱鬧了一番。
來之前舒玫還擔心過喝酒的問題,但沒想到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在餐桌上見到酒的影子,偶爾有男性工作人員抱怨幾聲,但都被人勸了回去。
宴席過半,有一個場務嬉皮笑臉地站了起來:“這麼熱鬧的日子大家怎麼能不喝酒呢?我去讓服務員上點酒吧。”
熱鬧的包間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明裡暗裡的視線都落到了導演高蕾的身上。
舒玫不明所以地跟着别人一起看向高蕾,隻見她神色冷淡:“我不喝酒。”
場務還想争取一下:“您不喝但我們……”
話還沒說完,他身邊的人就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
緊接着,高蕾又開口了:“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是跟了我很久的老人了,都清楚我的規矩。在我的劇組裡,不允許任何人沾酒。你們私下裡想怎麼喝我管不着,但在我面前就是不行。”
場務讪讪地閉上了嘴,他之前都是跟着男導演的劇組工作,那成想在女導演的劇組裡還有這種規矩呢。
不管這個場務怎麼想,反正舒玫是很佩服高蕾,眼神中的仰慕都要溢出來了,宴席的後半場她幾乎全程盯着高蕾看,看得梁澍很是吃味。
殺青宴結束,衆人起身向外走去,舒玫也跟着一起往外走,卻被拉住了。
“?”
舒玫疑惑地看着梁澍,用眼神詢問着他。
梁澍垂眸不語,隻專心地玩着她的手指,直到其他人都陸續離開,他才拉着她往外走去。
“這是外面,你收斂一點。”舒玫掙紮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他握得很緊,她居然一時掙紮不開,就這麼被他拉上了車。
被塞上副駕駛之後,舒玫意識到這不是他們來時坐的那輛保姆車,助理小方也不見了蹤影。
她正準備開口詢問,眼前投下了一道陰影,下一秒,梁澍兇狠地吻了上來,将她要說的話抵在舌尖,拆吃入腹。
他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擡。
親吻時向來是閉着雙眼的他,這一次并未閉上眼睛,一雙滿是情意的眼睛緊緊盯着她的,一刻也不肯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