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桑蕪看着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吳筱念,咳嗽兩聲,低聲說,“你有點誇張了。”
有人同意自然就有人反對:“可是南橋鎮硬傷就是交通啊,又遠路也不算好走……”
桑蕪點頭同意:“這位科長的憂慮在所難免,但我覺得竟然要做開發,選址也不能隻在意這個吧,畢竟這些外在因素可以改變,但曆史卻不可複刻。倘若因難擇易,便會因小失大,也是得不償失。”
畢竟與人文相關的景點,一道打出名氣,那麼慕名而來的人也不會多在意路程。這小便是眼前的利益,而大卻是長遠的發展。
話說到最後,反正敲定的還是他們自己一開始讨論的,三個人出來的時候都覺得疲憊,感覺自己又度過了無意義的兩個小時。
隻是金岑山有些不滿:“桑老師,你是極其不厚道啊,我幫你說話,你還要隐喻我。”
隐喻這話說得太自我了,他們隻是在之前的文旅峰會競争過文創作品的産出而已,而當時他們就因難擇易了。
桑蕪攤手:“你要這麼想我可沒有辦法。”
“你——”他話還未出口,吳筱念就打斷了他,“别你你你了,趕緊找個地兒吃飯吧。”
這已經變成他們三人的習慣了,會後去吃一頓恢複元氣。
吳筱念補了一句:“我帶上周澤,沒問題吧?”
周澤今天難得休假,她不想單獨約他,更不想放他倆鴿子,隻好出此下策。
“我沒意見。”桑蕪道,想着這還沒有三天,便打趣她,“你倆和好了?”
“還行吧……和好這東西呢,也得看感覺。”昨晚自己還信誓旦旦,可周澤說了許多好話,自己就心軟了,所以現下吳筱念也有些心虛。
“行行行。”兩人還在打趣中,金岑山舉着手機給她們看,“去這家吧,新開的,口碑還行。”
幾人在吃上面倒是沒什麼分歧,一确定便立即前往。
這家日料店的鳗魚壽司廣受好評,所以幾人一在包廂坐下,就将所有與鳗魚相關的都點了個遍,最後幾人就各自點了個小食。
包廂門開開合合,最後一次打開時,桑蕪透過服務人員架起的手臂隐隐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舒爾。
她面前的食物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大抵是包廂裡的熱氣足,又點了日式清酒,她的臉頰紅撲撲的,一笑起來眼裡蕩漾着春意。
桑蕪還在糾結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但又覺得人家的私人行程,況且她和誰在吃飯都不曉得呢。愣神的時候,吳筱念喚回了她的神志,她剛拿起筷子,服務人員就鞠躬出門,而在那邊的門合上的瞬間看清了舒爾對面的人。
“你怎麼還不吃?你不是一路上喊餓嗎?”吳筱念疑惑,“待會兒金岑山那隻餓死鬼就要風卷殘雲了。”
“沒。想事情呢。”桑蕪回過神,沖着吳筱念笑了一下,自己也沒感受到笑容裡的勉強。
她還在擺弄筷子,吳筱念垂頭的瞬間看見她今天戴上了戒指,便耳語問她:“婚戒啊?”
“昂?”她順着吳筱念的目光看過去,點了點頭,“嗯。”
吳筱念拿起她的手看了看,卻搖了搖頭:“有點簡單了,看起來像是随便買的。”
桑蕪咬了一口壽司,沒再回應,吳筱念意識到自己可能說的話不對,便道歉:“對不起啊,桑桑。”
“叫你吃,你偏要話多,惹得你師妹都蔫了!”金岑山見縫插針,怼了吳筱念一句。
“你——”
“你什麼你!”
兩人激烈鬥争中,桑蕪緩了緩,道:“不是的。”覺得這句話好像不夠,又補了一句,“我沒事。”
而後便大快朵頤起來。
吳筱念見狀眯縫着眼:“真沒事?”
“嗯——”桑蕪點點頭。
吃飯的時候怎麼能被旁的事影響呢?
況且——
人家師兄妹一起吃個飯有什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