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器飛速吸附上褚蓁的小腿,接着纏繞住她的小腿将她往後拖。
劇烈的痛感讓褚蓁瞬間單膝下跪,好在她及時反應過來伸手抓住身邊長得正好的玫瑰花叢。口器将她拖拽在尖銳的石子路上,剛換沒多久牛仔褲瞬間破了好幾個洞,直接成為時尚單品:破洞牛仔褲。
“栗子!”
她一隻手拿着球棒,一隻手拽着即将拔地而起的玫瑰花,完全沒辦法翻過身去掄那隻肌肉怪,她釋放開來自己的精神力,卻全然沒捕捉到任何怪物的精神意識,身後的怪物完全沒有情感,沒有精神意識,所以她沒辦法對它進行精神控制。
“讓它閉嘴!”
褚栗也來不及關心它主人的手痛不痛,連忙膨脹延長自己的觸手去纏繞怪物的嘴巴,一點一點用力将怪物張開的上下嘴巴閉合起來。
褚栗同絕大部分的向導精神體一樣,屬于沒有攻擊性的動物,沒辦法通過毒液或者自身的利爪進行戰鬥,這也是為什麼向導在戰場上是以場後的身份出現,聯邦早就将向導這一群體定位為療愈工具人。
[主人,它嘴巴好大啊,我快沒力氣了]
精神體的狀态和向導基本上是挂鈎的,向導狀态的好壞會直接影響到精神體。
“普擦—”,被褚蓁抓住的那一大把玫瑰花叢直接連根拔起,她瞬間被拖出好幾米遠,鑽心的疼痛讓她倒吸冷氣。
“多纏幾隻觸角,栗子,完事給你買最新的霸總小說!”
褚栗鼓起自己的傘狀體,幾根細長的熒光觸角迅速生長出來,還好肌肉怪的大嘴巴長得和鳄魚一樣,又長又足夠粗砺,讓它的觸角纏了一圈又一圈。它使上全部蠻力拉合肌肉怪的上下唇颚,褚蓁離肌肉怪也越來越近,她看準時機咬牙擰過上半身往怪物的嘴巴上一砸!
“噗呲噗呲”,怪物的嘴被迫閉上,它的口器還纏着褚蓁的腿沒來得及收回去,無數尖利的牙齒穿透它自身的口器。随着肌肉怪的一聲哀嚎,裹着黏液的前半段口器斷在了地上,褚蓁抓緊時間爬起來,撿起丢出去的球棒,對着還趴在地上喘息的怪物來了個爆頭,由于害怕怪物繼續撲上來撕咬,褚蓁表情頗為狠戾地在怪物腦袋掄了一下又一下,直到黃白色的漿液在地上橫流,她才脫了力,把滿是黑色粘液的球棒往白色的月季花上一扔,轉頭就走。
小花園不是個安全之地,她和褚栗一人一水母貓着腰穿過花園和嘩啦啦響的噴泉,找到了晚宴舉辦的宴廳。
但門從裡面被反鎖了。那扇哥特式的黑色大門前還緊閉着一道鐵閘門,她沒有任何辦法打開。
褚蓁思考片刻,決定先找一個地方休息一會。她進到附近的一棟樓裡,找了個大敞着門的屋,溜了進去。
等她進去了才發現門鎖已經壞了,沒辦法關上,原以為可以坐下來喘口氣,但這會看起來她必須再次尋找個能關上的屋。
褚蓁妥協了,她準備到隔壁的房間看看能不能進去。
跨開的腳步一頓,還沒出門,她側耳聽到很細碎的抽泣聲。
于是她迅速抵上門,靠在門後閉眼,用她的還沒有收回的精神感知向四周延伸。褚栗漂浮在她的身邊,無數細小的觸手穿過牆穿過門在以褚蓁為中心的幾百米處捕捉生物的情感波動。
“滋~”,伸到隔壁的觸手碰到了某種東西,很快就在空中消散。
“許斯然?”
這種甜膩膩的情感波動很熟悉,她站起身挪到牆邊,有規律地重三下輕三下敲擊。
那邊安靜了幾分鐘,才傳來微弱的敲擊回應。
褚蓁打開一道門縫,觀察四周一圈,未察覺什麼異樣才出了門。她到隔壁,對着門縫小聲呼喚:“許斯然?是我。”
“褚蓁。”
門很快被打開,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許斯然一把抱住褚蓁,嗚嗚地哭了起來。褚蓁雖然有點猝不及防,但還是抱着埋在她懷裡的人慢慢挪了進去,将門輕輕合上,還上了鎖。
“這是怎麼回事?”
褚蓁很是無情地拉開懷裡的人,看她全身除了臉上多了幾抹灰以外沒什麼傷口才開口問。
“嗚哼哼哼,褚蓁,小筱她啊嗚嗚嗚”
“她怎麼了?”
面前的人抽抽嗒嗒不能連續完整地說完一句話,褚蓁幹脆靠着門大張着腿,一屁股坐了下來。
她這會不太想要安慰别人,于是低頭去拔剛剛嵌進手心的玫瑰花刺,她當時也顧不上那麼多,身邊有什麼就抓上了,花莖上的尖刺輕而易舉戳破了她的手心。
血很快流得手心都是,褚蓁在自己的白色短袖上揩了一把,一個血淋淋的巴掌印就那麼驚悚地印在她的肩膀上。
她擡頭去看自己的兩條腿,都被堅硬的石子戳破了皮,好幾個地方血肉模糊的,這會已經凝固了,坐下以後疼痛感才姗姗來遲。
許斯然本來是被吓得哭個不停,直到褚蓁來了她的心裡才安定下來,明明對方看着比她還嬌小,但她莫名得從這個穿着破洞牛仔的人身上獲取了安全感。
褚蓁對她進行了精神安撫,很細微地,潤物無聲地進入了她的精神圖景:一大片長勢極好的竹園。
她作為哨兵卻全然沒有感知到,可見許真的是被捧着長大的公主。
褚蓁擡起頭,對着已經止住眼淚的公主柔聲問:“别哭,發生了什麼,紀筱呢,慢慢告訴我。”
剛剛在隔壁她還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聽紀筠兄妹的話,乖乖地待在房間裡不出來,畢竟從那邊到這裡,她好像誰也沒救到,還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