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也發覺自己好像吓到了她,放輕了敲門聲,“是我。”
是她心裡想的人,害怕的情緒消弭,她開心的奔到門前将大門打開,“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雨水浸潤她的衣領,紀筠将她擁進懷裡,那樣用力,讓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回應着對方,環住他的腰身,細聲問道:“怎麼了?受委屈啦?”
有滾燙的水珠滴到她脖頸處,混合着紀筠身上的雨水滑進她的衣領中,冷得她不自覺顫抖了一下。
褚蓁心裡咯噔一下。
他哭了?
“抱歉”,他終于松開了懷裡的人,看着褚蓁身上被他沾濕了大半的睡衣,愧疚湧上心頭。
門被他關上,牽住褚蓁的手,他拉着她上了樓将人推進房間,“衣服濕了,先洗個澡吧,别感冒了。”
看着他眼角的紅痕,褚蓁說不擔心那肯定是假的,在他離開房間之前她拉住了紀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都可以和我說的。”
她懇求,但紀筠還沒做好告知一切的準備。
冰涼的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對方反過來安撫褚蓁,“沒什麼事,你先洗澡好不好?”
“好,你也去收拾一下,那我們待會在客廳見,有什麼事都要和我說。”
“嗯。”
房門拉上,紀筠身上帶着的那股子血氣也跟着一同消散,她心事重重地進了浴室,對紀筠閉口不談的做法有些難過。
他是不信任自己嗎?
她收拾好自己後已經到了後半夜,下了樓,空氣裡都漂浮着微微辛辣的氣味,紀筠早就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下的毛絨地毯上等她。
“過來,喝點姜湯”,他将白瓷碗塞進褚蓁手裡。
暖氣開得足夠高,屋内幹燥舒适,倆人并肩坐在一塊。
“有沒有不舒服”,褚蓁将空碗放回桌上,扭頭詢問紀筠,這會子他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神色,看起來又是那個不苟言笑、鐵面無私的上校軍官了。
意料之中的他搖頭,褚蓁卻不由分說地朝他撲過去,手背貼着他的額頭,“這麼燙?”
她驚呼,語氣帶着嗔怪,随即準備去家裡的藥箱拿發燒藥,卻又被紀筠牽住,他和她對視,輕聲說:“我沒事,不用吃藥。”
褚蓁自然不會聽他的話,掙開被禁锢的手到儲物櫃翻出藥箱,盯着人服了藥才緩和了表情,不過她面上還是闆着臉,很嚴肅。
戳了戳紀筠梆梆硬的胸膛,她有些生氣地說:“生病就要吃藥,知道嗎?”
男人哼笑,點頭表示褚蓁說的都是對的。
“這麼晚還跑回來,某人不會是被人欺負了找我求安慰吧”,她回歸正題,想要知道紀筠到底怎麼了。
“不是。沒人欺負我。”
沒人欺負怎麼會哭?
“噢,那就當作沒有吧,不過我感覺你情緒很低落啊”,褚蓁捂着自己左邊的心髒閉眼調侃。
雖然是以玩笑話的方式說出來,但她說的也是事實,作為紀筠的精神鍊接對象,他的情緒變化褚蓁多多少少是可以撲捉到的。
“是很低落,褚組長有什麼好辦法幫幫我嘛”,紀筠咬字很輕,像是在撒嬌。
酷冷男人搖尾祈憐,誰能拒絕啊,她肯定不行!
“嘿嘿嘿,那你過來,靠近來一點”,她朝着紀筠招手,像在叫小狗。
“小狗”握拳低笑一陣,然後挪動身體靠近她。
褚蓁張開手,将靠過來的“小狗”抱進懷裡,桀桀桀得壞笑後在紀筠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她揉着紀筠的臉問:“怎麼樣,我的治療方法有沒有效果,喜歡嘛?”
倆人穿着薄睡衣相擁在一起,身體相貼,體溫相傳。
懷裡的人往她身上拱,笑着悶聲說:“有點效果,但頭還是很痛怎麼辦?”
“啊?是嗎,我看看”,她将人拉開,看着紀筠臉上一片潮紅,皺眉詢問:“你臉好紅,我們還是去醫院吧好不好?”
“不要”
生病的人會變得嬌氣,她能明白,于是哄着他:“那你想怎麼樣?”
“幫你精神安撫一下?那樣你應該會好過一點,好不好?”
她好聲好氣地提出建議,紀筠卻還是搖頭否定,他歪過頭去,伸手指着自己的另一邊臉說:“這邊也要。”
熱氣上臉,褚蓁耳尖發燙,她有些無奈,但還是捧着對方的臉準備親上去。
但就在她嘟着嘴巴閉眼準備親親的時候,紀筠卻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