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喬楚正巧在山裡打獵。
這次她運氣很好,打到了一隻野豬。
喬楚用喬老爹交給她的打獵方法,一剪就射中了野豬的右腿。
野豬倒地,不斷掙紮。
喬楚上前看着眼前野豬過于肥膩的肉,摸了把口水,三下五除二的将那頭撲騰的野豬利落的殺死。
喬楚看着自己滿手的髒污,一隻手拖着野豬,帶去附近的小河洗澡。
喬楚将野豬拖進河邊準備清洗,卻眼尖的發現河流遠處浮動着一抹黑影。
随着河流翻湧,黑影越來越近。
喬楚看仔細,河中的黑影是個人。隻是那人仿佛毫無氣息,連掙紮的動作都幾乎若微。
喬楚水性很好,連忙跳進小河,将男人的軀體一點一點拖了出來。
上了岸,喬楚這才看清男人的面容。
男人的模樣是喬楚從未見過的好看。
但是看對方一身狼狽,渾身血污,顯然是受了傷。
喬楚為了檢查對方的傷口,解開男人的衣帶子。
男人的傷口傷口恰好偏離了心髒幾寸,沒有重傷要害,喬楚立即從自己随身攜帶的小布包裡掏出來自己平時準備的一些藥粉,幾個動作,将藥粉男人撒在男人的傷口處。
“可算好了。”少女展眉開笑,留男人躺在岸上。
少女又下了河,一手拖起來豬,一陣揉搓。
喬楚将豬清洗得幹幹淨淨,洗了把手,手上拖着一頭豬,背上背着生死不明的男人,滿載而歸回去。
今天喬楚回來的格外晚,一路回去,并沒有遇見其他鄰居。
喬家父母在喬楚幼時雙亡,喬楚又是喬家的獨女。喬家村的鄰居看她年紀小沒了父母實在可憐的緊。在喬楚小的時候會關照她,直到喬楚長大,能打獵賺錢養活自己,鄰居們這才放了心。
喬楚将男人帶到了家中,可誰想當天晚上,男人就發了一夜的高燒,喬楚整個人忙前忙後,不敢放松生怕這人命交代這兒。
忙到第二天大早,喬楚見對方的燒還沒退下去,暗道不好,急忙去鎮上叫大夫過來。
到了鎮上的藥鋪子,喬楚來不及敲門,隻得硬闖進去,請老大夫出診。
一路上喬楚嫌老大夫走得慢,彎腰将老大夫放到背上。
“快快,将老夫放下!”
喬楚仿佛耳聾了,沒有理會老大夫的叫喊,一路飛奔到家中。
到了喬家,才将眩暈的大夫放了下去。
“哎呦,我這麼大年紀了,你這丫頭還想這麼折騰我。”老大夫扶了扶腰身,還沒等到他緩過來,喬楚立馬将大夫拉到床前。
“你快給這家夥看看,這人不死不活的,還發了一夜的高燒到現在還沒有退。”聽到這話,老大夫發下揉藥的手,也來不及抱怨,連忙上前。
先是診脈,後又查看了對方的傷口。
“還好你這丫頭給他止住了血,不然他這條命就直接沒了!”老大夫一邊搖頭一邊歎氣“哎,隻不過。”
“還是要死啊,那他的棺材豈不是要從我這裡出錢。”喬楚連歎氣,她哪是撿回來了個人,分明是個吞金獸。
“不不不,死不了,隻是,需要那個那個。”老頭用手比了比。
“你直說。”
“至少這個數。”老大夫比了個一。
“一兩銀子,行,快把他治好。”喬楚利落決定。
但是老大夫搖了搖頭。
“十兩銀子?那我考慮考慮。”喬楚咬咬牙打着盤算,這筆錢就算是他借給男人的,等到人醒了,她一定要讓男人還給她雙倍,不,是三倍。
但是老大夫還是搖了搖頭。
“丫頭,是一百兩,這小子傷的太嚴重了,必須得用藥吊上一段時間。”老大夫對看着喬楚一臉肉痛的樣子,一臉好笑。
“一百兩!不行不行。”喬楚幽怨的補了一句“他活了我就得死了。”
“那這人……”老大夫猶豫的指着這半死不活的男人。
“不救了。”說着喬楚從錢袋子掏出幾文錢,給老大夫當出診費。
“我就當發發善心去鎮上為這家夥買一口棺材了,這不正好順路,我捎你一程?”喬楚好心地詢問老大夫。
“不不不,丫頭,我自己可以走。”老大夫連忙拒絕,那種上下颠倒的感覺了,真是沒命體會第二次。
喬楚嘴上說着不救人了,其實心中又是一陣煩亂。
滿腦子帶着瑣事走到了棺材鋪子,不過喬楚沒有進去,隻是在門口那樣站着,眉毛打結。
過了不知道多久,喬楚“哎”了一聲,原路返回。
這邊老大夫剛走了小半段路,就遇見了喬楚,老大夫一臉驚奇。
“我改變主意了,我要救他。”喬楚直接對老大夫說。
“咦,你這摳門丫頭,怎麼突然想通了。”畢竟喬楚的摳門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讨價還價這本事仿佛是這丫頭天生的,連隔壁村最厲害的嬸子也比不過這丫頭,今日這麼大方,着實令人出奇。
喬楚将好幾個錢袋子交給他,也沒有回應老大夫的話。
老大夫回去醫館開了藥,交給喬楚。
當天,喬楚将老大夫留下的藥煎了,給男人敷下。
喬楚才去處理昨天帶回來的野豬,她将野豬放在大鍋裡煮了,給野豬清理了毛,将野豬開腸破肚,處理好内部的髒污,又将大腿肉一塊塊的處理好,給街坊鄰居送過去。
等到她回來,才發現男人已經醒了。
“咦,你什麼時候醒的?”喬楚也這麼問了。
男人并沒有回話,隻是說“這是哪裡,你是誰?”
“這裡是清溪縣的喬家村,我就是你的債主!”
看着男人一臉不解的樣子,喬楚繼續輸出:“是我把你撿了回來,要是沒有我,你早就咽氣了,還有你這些天的醫藥錢都是我出的,總共加起來也就兩百兩,你現在也醒了,現在來還我。”喬楚說着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