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便是那日曾在書房見過的那位丞相家的小姐柳儀,隻見柳儀身邊除了那位粉衣少女外,這次又多了一人,那人看起來容貌端莊,一舉一動都透着大家閨秀的風範。
管家見此也是十分為難,這件東西已經被這兩位客人買下了,但是面前這位他也是不敢得罪的,因為他深知這位為首身穿青色羅裙、容貌端莊的女子,其母是當今長公主,被當今陛下封為荷韻郡主。
當今長公主與今上雖不是一母同胞,但皇上對長公主也十分尊重,而這個女兒又是長公主的老來女,長公主對這個女兒也十分嬌慣。不同于其他的是,河韻郡主并未被寵成蠻橫無理的性子,反而才情與容貌都十分出衆,在京城中被稱贊為第一美人。
況且除了這裡的河韻郡主,她旁邊的柳丞相家的千金以及林将軍家的女兒,她們都來頭不小,也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管事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時,柳儀更加催促道:“怎麼不說話?沒見到荷韻郡主在這裡嗎?還不快把你們東西拿出來!”
“柳妹妹,不用這麼為難管家,東西在這裡呢,看來已經有了買主,怪不得管家不肯拿出來。”比起友誼那頗為蠻橫的語氣,河韻郡主顯然十分淡然,顯得人十分有修養。
荷韻郡主将目光移至了喬楚身上的镯子上,這一看她就發現了那位穿着樸素的女子身旁站着的是喬裝打扮過的公主殿下,大家都是在尚書房一同學習的同學,他她們三人皆能認出公主,紛紛行禮道:“見過公主殿下。”
金樓一片沉默,管事汗津津不敢發言,趙雲薇亦是首次在古代經曆這般場景,這幾日裡,她不斷接受着新的規矩,雖開始有些不熟練,但也能強作鎮定地應對。“起來吧。在外面不必多禮。”
荷韻郡主得了話,盈盈起身又問道:“公主殿下,您今日怎有興緻出來逛逛?”
趙雲薇不想回話,原身并不喜歡這位荷韻郡主。隻因荷韻郡主總是暗地下與她作對,讓她吃盡了啞巴虧。然而,她的父皇卻對荷韻郡主頗為寵愛。
張雲薇随意扯了幾個話題想要混過去,這時荷韻郡主看了看站在張雲薇身旁的喬楚,問道:“這位妹妹,我怎從未見過?”
一旁的柳儀搶着回答,語氣中帶着幾分輕蔑:“荷韻姐姐,你可不知道,這位女子乃是裴大人新收的弟子,聽說還是個村姑呢,連大字都不識一個,真不知裴大人是如何看上她的。”
荷韻郡主聞言,臉色微變,但她很好地忍耐住了,沒有讓旁人察覺出異樣。她說道:“哦,原來這位是裴大人的弟子,我一直都很仰慕裴大人的學識,曾想着有朝一日能拜入裴大人門下,隻可惜如今是沒這個機會了。這位妹妹能成為裴大人的弟子,真是有幸呢。”她的話語雖聽起來客氣,但仔細品味,卻帶着幾分冰冷與不悅。
然而,她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反感對方。這時,張薇聽出了河源郡主話中的深意,她暗想,這位河源郡主,怕是位綠茶吧?怪不得原身這麼讨厭她,表面清純,内裡卻滿是算計。張雲薇顯然在前世沒少飽讀詩書,一眼就看穿了荷韻郡主的真實面目。
她站起身來,替喬楚說道:“那當然,我們楚楚可是了不起的人物,能成為裴大人的弟子,才是裴大人的榮幸呢。将來楚楚若有所成就,裴大人怕是要流傳後世多久呢?”
這句話,張薇并沒有說錯。喬楚後來的功績在後世的确十分出彩,她所有的功績都被後世的專家研究不停,甚至有人專門為他創造了“喬學”。曆史學家們對喬楚的熱愛與研究多年不停息,趙雲薇也是其中一員。
隻是,張薇并未過多關注喬楚的師傅,雖然對方也是史書上的名人。
荷韻郡主顯然沒有想到永甯這麼不客氣。但是她還是面帶微笑,雖然心裡嫉妒極了,對着永甯說:“公主說的有道理,我相信喬楚姑娘一定會在尚書房的測驗中,考出頭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