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甯擔憂喬楚的安危,卻也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蹤迹。
昨晚,她因為擔心喬楚一夜未歸,直接去找了陸修硯,并讓對方去尋找喬楚。她甚至以公主的名義,調動了大部分的兵力去尋找喬楚。如今看到喬楚平安歸來,心中自是感慨萬千。
喬楚聽到此時,也顧不得永甯被發現的危險,心中一陣愧疚:“對不起,公主,昨天事情,我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喬楚的語氣顯得十分抱歉。
永甯公主看到喬楚安然無恙,也放心了下來:“好了好了,沒事了。我隻是太過擔心你了。現在看到你人已經回來了,那我就可以安心地睡個好覺了。”這句話說得如此輕松,一改之前的焦急。
而此時的裴忌看到兩人如此親密,心中不禁有些冷意。他盯了喬楚一眼,說道:“楚楚,你不應該跟我解釋解釋,公主怎麼在這裡嗎?”
喬楚頓時一陣心虛,她自己偷偷跟來也就罷了,竟然讓永甯公主跟到這裡來。她該怎麼跟裴忌解釋呢?喬楚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永甯公主見狀,立馬站了出來:“裴大人,是我執意要跟過來的。我不放心楚楚,你應該能理解這種心情吧?我擔心楚楚跟楚楚擔心你是一樣的感覺。楚楚離開我一天,我一天都睡不着覺,自然要跟過來。你可千萬不要怪楚楚,是我拿對方偷偷跟過來這件事威脅楚楚來,她才答應的。”永甯公主為了不讓喬楚受到責罰,将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裴忌看了永甯公主一眼,又看了看喬楚,心中不禁有些無奈。他深知永甯公主的身份尊貴,不能輕易責罰。于是他将矛頭指向了陸修硯:“陸修硯,你不僅将楚楚帶過來,竟然還将公主也帶出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公主出了什麼事情,我們整隊人都要掉腦袋?之前太子的事情給皇上的教訓還不夠嗎?如果讓他知道公主偷偷的跟過來,你知道我們會面臨什麼嗎?”
永甯公主聞言,心中一陣驚慌。她沒想到裴忌會将話說得如此嚴重。她立馬站出來說道:“裴大人,是我執意要過來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禀告父皇,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裴忌不愧是心思深沉之人,他不顧永甯公主的身份,直接說道:“公主殿下,您能保證什麼呢?您能保證您自己不受一點傷害嗎?您能保證您一直跟在楚楚身邊而不出現任何意外嗎?您不能保證。如果您掉了一根汗毛,到時候皇上可不止找我一個人算賬了。到時候連楚楚甚至全局内的所有人說不定都會為您的一些小事而陪葬。”
這句話說得如此嚴重,讓永甯公主第一次感受到了封建階級的威嚴和恐懼。她如果受一點傷都要連累所有的人,這讓她心中不禁有些後怕。之前一直開朗活潑的性子,此刻也變得沉默寡言起來,眼中甚至彌漫起了水霧。她口中淡淡地說道:“不是的,不是的。裴大人,我沒有這樣想,我沒有要害你的意思。我這就上書給父皇,讓他不要責罰你們。”
裴忌又問道:“公主,您這些天就沒有給皇上說過這件事嗎?我們走到這裡大概也快半個月了。皇上如果見不到您,一定會十分焦急地尋找您的。您還是快些給對方傳遞消息吧。”
皇上此時正準備去看望自己的寶貝女兒,但是當他前往公主的未央宮時,卻發現這裡不同于以前的熱鬧。他問身邊的侍從,得知公主生病了。于是皇上決定在繁忙的政務中抽空去看看永甯公主。
然而當他來到未央宮時,卻發現永甯宮内的侍女心驚膽戰的樣子。
即使他們早怎麼忍耐自己的情緒,但怎麼能夠瞞的過皇上。
皇上想一定有什麼古怪,皇上沉下臉色,命令宮内所有的侍衛和太監都退出去,隻留下公主身邊的丫鬟。他命令丫鬟掀開紗簾,丫鬟們不敢違抗皇上的命令,隻得顫抖着手指将床簾掀開。皇上看到床上隻有永甯公主的貼身丫鬟,心中頓時明白了一切。
果然,他看到床上躺着的并不是永甯,而是永甯的貼身丫鬟。
他怒喝道:“永甯在哪裡?”
丫鬟們被皇上的怒喝吓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皇上饒命啊!奴婢們不知道公主去哪裡了。公主隻是說要出去走走,并沒有告訴奴婢們她要去哪裡。”
皇上雖然生氣,但并不是那種一怒之下就會濫殺無辜的暴君。他隻是将這些隐瞞永甯公主行蹤的丫鬟全部放逐到了浣衣局讓嬷嬷好好調教,并為永甯公主換上了新一批的丫鬟。同時,他派遣自己的近衛軍去打探永甯公主的消息。然而,這幾天來,消息一直未能傳回。皇上心中焦急萬分,既擔心永甯公主的安危,又生氣她如此任性妄為。
終于,在等待了好些天之後,皇上等到了永甯公主的書信。
他打開信封,一字一句地讀着上面的字。讀完之後,他既生氣又無奈地說道:“好!好!永甯竟然敢跟着你們去這麼危險的地方!還拿自己的安危來威脅朕!這丫頭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