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快醒醒,一會兒還要給老夫人敬茶呢!”竹沁此時正在輕喚姜婉妤起床,她輕輕搖晃着姜婉妤白皙的手臂,聲音中帶着幾分急切。
姜婉妤昨天睡太晚了,導緻大清早有些賴床,此時被喚醒,眼中還有幾分朦胧,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當聽到“敬茶”二字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她昨天已經嫁人了。
姜婉妤猛地坐起來,一把抓住竹沁的雙手,激動地說:“竹沁,你猜那藍将軍是誰?”
竹沁被小姐突如其來的激動弄得一頭霧水,她答道:“藍将軍,那自然是将軍啊。”
姜婉妤一笑,她湊近竹沁,低聲說道:“他就是在定興府山下救我性命的那人。”說完,甜蜜一笑,仿佛想起了定興山下的時光。
竹沁是知道事情原委的,也知道她們二人早已在山腳下私定了終身,早先還為小姐替嫁感到委屈,此刻當真是感謝老天爺開眼,不,應該是夫人在天有靈才是。
可是,環顧一周,竹沁有些疑惑,問道:“将軍人呢?”
姜婉妤往對面軟榻一看,人确實不在,心中有些失落,這麼早,能去哪?
先不管,反正人在手裡,也不怕跑了,便吩咐竹沁,“先洗漱。”
說完,她起身下床,開始洗漱打扮。竹沁在一旁伺候着,心中卻暗自為小姐感到高興。她知道,小姐這次陰差陽錯嫁得如意郎君,真是天大的喜事。
等姜婉妤洗漱完,藍梓炎也回來了,一身利落的短打打扮,兩個胳膊上衣袖半挽,露出結實的小臂,臉頰和脖子上還微有汗漬,邊吩咐藍恩:“備水,把衣服送淨室。”邊坐在軟榻上,喝了一碗茶水。
畢竟這是主屋,有女主人在,藍恩不好去櫃子裡拿衣服。藍恩領命後,便出去吩咐丫鬟拿衣服去淨室,下人打水。
姜婉妤看到這一幕,心中一動,起身走到盥洗盆前,浸濕了一面巾子,再輕輕擰幹,然後緩緩走向藍梓炎。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道:“夫君。”
聽她嘴裡喊出這兩個字,梓炎擡頭看着她,微微壓下嘴角,欲伸手接過面巾,卻被姜婉妤攥住面巾的手往後一躲。
梓炎一頓,疑惑地看向她,姜婉妤笑道:“夫君,我來給你淨面。”說着,湊近藍梓炎,拿着面巾的手就要往梓炎臉上抹。
梓炎被這突如其來的殷勤搞得手足無措,往後一躲,嘴裡說着“不用”,說着,他伸手欲搶回面巾。
姜婉妤此刻更靠近他了,不過在他伸手拿面巾的時候,她拿面巾的手又是靈活一撤,笑得更加燦爛,道:“夫君,你别害羞啊,咱倆在定興府時,我重病不起,不都是你在幫我淨面嘛!來而不往非禮也,以後換我來幫你,來來來。”說着,面巾就又湊過去了。
藍梓炎心中無奈,到底是男子的力氣比較大,梓炎像滑滑的泥鳅一樣,拂開姜婉妤的胳膊就站了起來,說:“你都如願嫁進來了,就别編故事了。”
姜婉妤每次聽到這等話,都會有些洩氣,她重申道:“我沒編故事,是你失憶了,還在諱疾忌醫”
梓炎像看小傻子一樣看着姜婉妤,然後好心提醒道:“我建議你去看看腦子,可能,是你失憶了。”
姜婉妤被他這話氣得臉色微紅,道:“我告訴你,反正你我現在已成夫妻,我一定會幫你恢複記憶的。你在定興府對我很好,我會把那些點滴時常對你說,興許你就會很快恢複記憶。到時,你就會知道,你此時說的話是有多離譜。”
梓炎聽她這麼說,嘴裡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道:“的确很離譜。”梓炎雖是順着姜婉妤的話說出來,但是姜婉妤不傻,聽出來他是在嘲笑她。
姜婉妤瞪着他,氣憤道:“你,冥頑不靈。”
這時,藍恩過來示意梓炎淨室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梓炎點頭立馬前去,留下姜婉妤一人在原地。看着梓炎離去,姜婉妤憤憤嘀咕道:“要不是看你長的好看,撓花你。”
她并不知道,這句話恰巧被走在長廊的梓炎和藍恩聽到,藍恩忍不住偷笑,梓炎擡手吓唬藍恩,然後搖搖頭,快步走進淨室。
梓炎收拾好自己後,信步走到姜婉妤的門前等她。
姜婉妤步履輕盈走出來,然後很自然地握住梓炎的手,輕聲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