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朝霞滿天,因為二人還要去定興山,所以到了平江侯世子那,沒坐多久便告辭了。竹沁和藍恩并未跟随。
往定興山去的路上,天空湛藍,陽光明媚。姜婉妤和梓炎并駕齊驅,馳騁在寬闊的官道上。
梓炎身着烏黑色勁裝,騎着一匹神駿的黑馬,目光如炬,眉宇間透着一股英武之氣,姜婉妤則是一襲紅衣如火,同樣騎着一匹健碩的黑馬,紅與黑的交織,在驕陽下宛如烈火中的鳳凰,美豔而耀眼。
兩人并肩而行,沉默中卻自有一番默契。梓炎突然側目,望向姜婉妤,贊許道:“沒看出來你騎術這麼好。”
姜婉妤聽到誇贊毫不吝啬地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笑着說:“我很小就會騎馬了,娘親說我可聰明了,一教就會。”
梓炎被她說笑,“我還沒見過誰這樣自誇的。”說罷,又沒忍住勾唇一笑。
她不服,“你笑什麼?你不信,咱倆比試一下就知道了。”
梓炎但笑不語。
她可不想被人瞧不起,抽出鞭子,指向遠方說:“如果我沒記錯,前方百裡外有處茶肆,先到者為勝,輸者請客付賬。”說罷勾起一抹戲谑的笑意,眼神中卻閃爍着認真的光芒。
梓炎微微颔首,眼中閃過一絲戰意:“好,便依你所言。”
姜婉妤聽後,自信一笑,輕輕拍了拍馬背,甩了一鞭子,她坐下那匹馬仿佛通了人性,立刻加速向前沖去。
梓炎見狀,也催動黑馬緊随其後。兩人一前一後,在官道上疾馳。明媚的陽光下,塵埃在馬蹄下起舞,姜婉妤與梓炎的身影在煙塵中若隐若現。
兩人的速度都絲毫不減。梓炎的黑馬健步如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雲端,她的馬也毫不遜色,馬匹的步伐輕盈而有力,她不時再加上一鞭子,促使馬兒跑得更快了。兩人的目光始終緊盯着對方,仿佛在較量着彼此的意志和決心。
梓炎畢竟是征戰沙場過來的,無論是體力還是速度都不是她能夠比較的,但她也不願輕易服輸。她緊握着馬鞭,全神貫注地駕馭着馬匹,感受着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的聲音。
可若仔細觀察,梓炎在這一路還真是放了不少水,他時而加速沖刺,時而放緩速度,最終,在距離茶肆不到十裡處,才一鼓作氣先跑到了茶攤。他翻身下馬後,姜婉妤也緊随其後,隻是臉上帶着一絲不甘。
茶肆老闆很是有眼色的起身招呼兩位,臉上堆滿笑容,熱情地招呼道:“二位客官快坐下歇歇,我這兒雖簡陋,卻有山中清泉所泡的涼茶,解渴又消暑。”
梓炎微微颔首,随即對店家吩咐:“老闆,勞煩您準備兩碗馄饨,并為我二人的馬匹備些草料。”
茶攤老闆忙不疊地答應,動作麻利地為二人斟上涼茶,而後才去照料馬匹。
姜婉妤喉頭早已幹渴,迫不及待地端起茶碗,恨不得一口飲盡。
梓炎見狀,輕聲提醒:“你慢些喝,剛坐下不宜喝太快。”
她氣鼓鼓地瞪梓炎一眼,喝一小口茶水,并不做聲。
梓炎見她如此反應,不禁笑道:“怎麼?輸了便連話也不肯與我說了?”
她輕哼一聲,自信地反駁道:“才不是,我輸給了你,不丢人。我是怕你輸給了我,你顔面掃地。”
梓炎聞言,故作誇張地歎了口氣,道:“那我還要謝謝你馬下留情了?”
姜婉妤嘴角微揚,道:“不用客氣。”
梓炎輕啜一口涼茶,話鋒一轉,問道:“再有兩個時辰就到定興山了,那座山也不是很有名,你怎麼突然想去那裡?”
她故作神秘,輕輕搖頭,捧着茶碗說:“不告訴你,到了定興山,自會知曉。”
此時,老闆娘端着兩大碗熱騰騰的馄饨走了過來,姜婉妤望着眼前的馄饨,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她看向梓炎,問道:“梓炎,你能吃飽嗎?”
梓炎見她如此問,不禁有些驚訝,他看看碗中的馄饨,又看看姜婉妤,像是在說,這麼大碗馄饨你還嫌少?他問:“要不,我再給你要一碗?”
姜婉妤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般,直勾勾瞪着梓炎,小聲怒問:“你當我是豬啊?”
梓炎沒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知道當下可不能點頭,所以他忙搖頭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姜婉妤見他如此,心中的不滿更甚,她瞪了梓炎一眼,道:“我的意思是,我吃不了這麼多,要不要分你一些!”
梓炎這才恍然大悟,尴尬地眨了眨眼睛,然後順從地将碗推向姜婉妤的方向,說:“那你分我一些吧。”說完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本來姜婉妤拿起勺子準備舀馄饨了,見梓炎發笑,不禁擡頭怒視他,“你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