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沒有。”姜婉妤的聲音中透露出無盡的失望，她最後的希望似乎也在這一瞬間破滅了。

“我親自去查過，老莊家确實沒有北沉香。阿婉，你再好好想想，會不會有什麼遺漏？太子妃如今危在旦夕，倘若......倘若她一旦有事，你才是有口難辯。”

姜婉妤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的腦海中飛快地回想着每一個細節，但始終找不到頭緒。她輕輕搖頭，“讓我再想想。”

他試探着問道：“阿婉，會不會是鋪子裡的夥計為了錢财監守自盜？”

姜婉妤睜開眼睛，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她搖了搖頭，“不應該，他們拿的銀子已經是同行中最上等的了，而且用人之前我都做過詳細的調查。”

上官沐澤微微皺眉，“或許，是有人家裡出了什麼事，急需用錢，才不得不做出此等偷梁換柱之事。”

姜婉妤沉思片刻，搖頭道：“我沒聽說誰家最近有急需，況且我說過，誰家裡出問題隻要和我說，我都會出手相助的。”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阿婉，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宣之于口的，趙掌櫃的年紀看着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若是家中出了什麼變故，怎敢說他做不出來？或許，真的是他一時糊塗。”

姜婉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她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阿婉，目前太子妃很危險，你又身陷困境，一時找不到突破。此時，或許隻有将問題轉移，方能保你周全。”上官沐澤語氣中帶着幾分沉重。

她聽罷，眼眸中閃過驚愕之色，難以置信地看着上官沐澤，仿佛從未認識過他一般，“沐澤？”

上官沐澤繼續說道：“阿婉，你也知道，上次進貨你并未在場，而問題恰恰出現在那時。趙掌櫃，他難辭其咎。”

姜婉妤沉思片刻後，她緩緩開口，“鋪子裡的貨物出現問題，他是難辭其咎，可是罪不至死，我不能這麼做。一定還有辦法。”

“阿婉——”

姜婉妤咬着下唇思忖一陣，然後回頭抓住欄杆，說，“或許你說得對，他們沒問題不代表他們的家人沒問題，你，你還是幫我把他叫來吧。”

上官沐澤一頓，知道阿婉口中的“他”是指藍梓炎，他歎道：“阿婉，我沒在藍府見到他，如果不是還沒回京師，那就是不想管。你有事就和我說吧。”

姜婉妤眼神低落，但是想想，他說得不無道理，便直接對上官沐澤說：“那就麻煩你，幫我查查掌櫃和夥計的家人，看看是否有問題。”

上官沐澤微笑着颔首，“好，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謝謝你！”

“客氣什麼，你放寬心，有事情我會及時和你說。”

姜婉妤點頭，“嗯。”在他走的時候，姜婉妤突然叫住他，“沐澤。”

上官沐澤趕緊回頭，微笑着看着她，目光中帶着幾分詢問，又有一絲期待。

姜婉妤略一遲疑，但最終還是開了口，“方便的話，也請你查一查老莊的家人。”

上官沐澤微微一怔，心中閃過一絲失落，但他很快掩飾過去，微笑着應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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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之内，一片肅穆。

“姜家不會以為把太子妃害死，太子妃的寶座就是你家的吧？”太子端坐高位，不怒自威。

姜閣老和姜婉妍二人跪在金磚鋪就的地面之上，已有三個時辰之久。這二人皆是汗流浃背，心中忐忑不安。還是刑部和上官沐澤晚間來東宮回話後，太子才露面的。

姜閣老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他顫巍巍地擡起頭，額上已是一片青紫，他聲音略帶顫抖地辯解道：“太子明鑒，臣絕無此心啊！姜婉妤犯下滔天大罪，老臣痛心疾首，恨不能替殿下将她嚴懲。太子能看上小女婉妍，還能納入東宮，那是姜家幾世修來的福氣，臣感激涕零都來不及，怎敢生出逾矩之心。”

姜婉妍更是連連磕頭，聲音微顫道：“殿下明鑒，妾承蒙殿下不棄，選入東宮，妾是一心侍奉在殿下和太子妃左右，從來沒有不敬之心，更不敢有非分之想，妄圖高位。”

姜閣老繼續說：“太子息怒，蒼天可鑒，臣沒有教唆過逆女行背拂之事。況且，此事還未定，姜婉妤長自鄉野，斷斷不敢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還望殿下明查。”

太子怒道：“已經查完了，香料出自香宜坊，此事就是你那好女兒幹的，姜家真是好樣的。”

姜閣老一聽大汗淋漓，繼續道：“太子息怒，臣實在不知那個逆女竟膽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是臣疏于管教，是臣教女無方，請殿下息怒啊！”

姜婉妍也是急忙磕頭道：“殿下請息怒，想必姐姐也是一時糊塗才做出此事，請殿下看在往日的情分饒姐姐一命，也饒姜家一命。”

太子目光掃過二人，冷聲道“姜閣老，此事關乎皇家顔面，更關乎我朝未來，姜婉妤膽敢下此毒手，其罪難容。若太子妃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整個姜家都不夠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