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跪在地上,顫抖着身體,不時地偷瞄藍梓炎一眼,身體不自覺地顫抖,“我......我什麼都沒幹,人不是我殺的......不是。”
刑部郎中皺眉,不滿地瞪了小莊一眼,厲聲問道:“什麼你殺的他殺的,我問你是誰?”
小莊顫顫巍巍地回答道:“我,我是莊年喬。”
“哦,那你——”刑部侍郎忽然察覺到不對,轉頭問藍梓炎,“藍将軍,這,審啥呀?”刑部侍郎一頭霧水。
藍梓炎開口,“我夫人的鋪子,從他家進貨。”
刑部侍郎恍然大悟,忙命人記錄下來,“哦——是那個莊家!”然後又拍下驚堂木,指着小莊,“說,那什麼北沉香是不是你家的?”說罷,刑部侍郎又覺得不對,補充道,“不對呀,本官已派人去你家搜查,并未發現北沉香。”
他轉頭看向藍梓炎,臉上露出幾分歉意,解釋道:“他家真沒有。”
梓炎深歎口氣,指着那名被綁縛的黑衣殺手,問小莊道:“他為何屢次追殺于你?”
小莊聽後,臉色蒼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他回頭看了看黑衣殺手,又迅速轉回頭,避開衆人的目光,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有千言萬語難以啟齒。
見小莊遲遲不語,藍梓炎冷笑一聲,道:“那可能是我誤會了,你倆在玩鬧呢。”說罷,擡頭對刑部郎中說,“大人,把他倆送到街上,放了吧!”
刑部郎中聞言,嘴角微微抽搐,他也得罪不起藍梓炎,隻好宣布:“來人——”
小莊看看自己一身傷和瘸的腿,還沒等刑部郎中說下面的話,他就急忙喊道:“等等......我......”
刑部郎中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地看着小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小莊深知,此刻的自己生死懸于一線。他顫抖着嗓音,指着那殺手說道:“我,是他,是他給我的北沉香,讓我放到進貨的沉香裡,以假亂真。”小莊知道,以自己目前來看,如果和殺手一起被放,那隻有被殺的份,所以,此刻隻有說實話,方能有一絲生機。
梓炎聽到後,立刻坐起來,神色凜然地盯着殺手,冷聲問道:“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
殺手面無表情,隻淡淡回應:“無人指使。”
梓炎與刑部侍郎交換了一個眼神,刑部侍郎即刻下令:“來人,将此殺手拖下去,先打二十闆子,看他的嘴還硬不硬!”
眼見殺手被拖走,杖打聲随之響起,梓炎轉而看向小莊,聲音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你為何會聽他的?你二人之間,究竟有何瓜葛?”
小莊聽着外面那令人膽寒的杖打聲,心中慌亂不已,手指顫抖得幾乎無法握住衣角。他咽了口唾沫,艱難地開口:“我……我不認識他。”
梓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中帶着幾分戲谑:“這裡可是刑部,最不缺的就是刑具,你要不要挨個認識一下?”
小莊喉嚨發緊,已經無法正常吞咽口水了,他艱難地吐出:“我......我有一天喝多了,路上見到了一個貌美的小娘子,就......就把她......第二天起來,得知那是錢莊老闆的小妾,不知怎的,此事被錢莊老闆知道了,要殺我洩憤,我逃跑途中,那個殺手突然出現把我救了。他聲稱能幫我擺平此事,且不告知我父親,我一聽,就答應了他。”
梓炎繼續追問:“答應他什麼了?”
小莊顫抖着聲音回答:“我答應他,将北沉香放入香宜坊的貨物中。”他擡頭看向梓炎和刑部侍郎,連連搖頭:“但我真不知道那玩意殺人,我不是兇手,不是兇手。”
這時,被杖打的殺手被兩名衙役艱難地擡入大堂,他腰部以下已是鮮血淋漓,整個人面色慘白,嘴角挂着未幹的血迹,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刑部侍郎再次拍下驚堂木,厲聲喝問:“你還不說嗎?”
殺手緊閉雙眼,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無人指使。”
刑部侍郎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揮手道:“拉下去,繼續打。”兩名衙役聞聲而動,拖着殺手便往堂外走去。
梓炎見狀,說:“用刑要慎重。”
“将軍放心,他們心裡有數。”
梓炎回頭看向一旁的文書,問:“都記下了嗎?”
“回将軍,都記下了。”
“把二人畫像畫了,然後讓他畫押。”
文書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将畫像和證詞整理完畢,遞給梓炎過目。梓炎接過證詞和畫像,對刑部侍郎拱手道:“多謝大人相助,我這就去東宮将此事呈報給太子殿下。我夫人那邊,還請大人多加照拂。”
不待刑部侍郎再說什麼,梓炎便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刑部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