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被碰觸一下,驚得渾身一顫。還未拿出,便已重塞回懷中。直起身來,卻發現身旁的是常衡。
“走吧。她們收拾盡夠了。我可隻同太傅請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如今再不過去,便要遲了。”常衡雙手背在身後,口中卻是不住催促。
“嗯。”蕭承言目光仍不死心的看着近在手邊的箱籠。
“走吧。”常衡推着蕭承言離開幾步,才松了手。“長公主殿下也是着急,才定就送出宮了。我這還未同苒兒說兩句話,好好道别一場呢。要非我早上回去換了身衣裳,這滿身酒氣的。苒兒最不喜酒氣了。指不定要多埋怨呢。”
蕭承言卻是回頭,眼眸中似迸發出金光些許。“是嘛,你今早才知,那是何時同太傅請了一時辰的富裕呢?”
“小黎呀。沒看我孤身來的。沒紫璇宮人引路,能叫我走出到此。”常衡用肩膀一碰蕭承言。“你怎的了?昨日酒未醒呢?”
“我巴不得,還沒醒呢。昨日喝什麼酒呀。”蕭承言聲音越來越小。
西知無言,跟在兩人身後,行之緩慢。
......
常府門前,常安笑的合不攏嘴。“再次迎接小姐回府。呦,芷蘭這是怎麼了?”
常苒跳下車來,還不忘回身扶着芷蘭下來。“安叔,府門我便不進了,你安排人照顧芷蘭吧。想必已得了消息了吧?”
“小姐不進府了?”常安略顯驚訝,卻是也未忘記給架馬車的公公賞錢。
公公道謝便自行離去了。空留馬車停在常府門前。
“小姐不進府了?”常安再确認一遍。
“是呢。芷蘭受了傷,想是不大能遠行。叫她在府養着吧。我得速速去淩洲呢。這馬車便是長公主支出來給我遠行用的。餘下的物件暫時被扣在宮門處檢查呢。自出了上次桂嬷嬷之事,各宮門處皆盤查的緊了。待查完也就送來了,到時安叔再安排人後壓陣來,實在不行找個镖局也成。左不急着用。眼下隻需找人給我收拾出幾件衣衫,我便可上路了。”常苒看了看馬和其後的馬車,搔了搔額前碎發,“我還是不騎馬了,謹慎些。找個人給我駕車吧。”
常安聽後憨态一笑:“老奴這廂,也備好了車馬。”說完一招呼,便從府門側邊又出一馬車。雖是尋常樣式,卻也是骨骼結實,四平八穩。常安随即也顯愁容,“物件什麼一應都放内裡了。隻是,這不帶芷蘭,原沒想到。”
“這般呀。無妨。那用您那輛,也成。不如留下這馬車。”常苒用手拍了拍身側的馬車,“到底這馬車有僭越規制之嫌。恐怕長公主便是希望如此,輸人不輸陣。讓這馬車同行禮一道後行。侍女眼下就算了,我都能自行。現主要急着趕路。多帶些銀兩,都好置辦。可若多帶了銀兩,還得選幾個武功好的一道陪我上路。這廂算來,人又多了反而不便。罷了罷了,馬車上隻帶兩套衣裳就行和幾個馍馍便夠了。我抗餓。”
常安聽後都忍不住笑了。“小姐說笑了。這般成不?您或在門口門房喝盞茶,或去祠堂上柱香。老奴沒承想這般急。但隻需這點功夫,定能都料理好了。”
常苒聽完,微笑點頭。“那我就去祠堂上柱香吧。”
“好好。來,扶小姐進府!”常安喊完便開始讓人一頓安排......
常苒再出府門,卻看外頭果真都準備好了。前頭兩馬并行牽着宮裡那套馬車。後還随着輛馬車。側面六名侍從模樣的人也都各牽着一馬。
“小姐。這幾位便是此次護送小姐的了。往後也随小姐在淩洲侍候,盡歸小姐差遣。一會他們六人。”說着一指各自牽馬的六人道,“等宮裡物件到了再啟程。如何啟程,是找腳夫壓行還是如何,他們便看着辦了。左右能搬能抗,腳程也快,不用勞心。此時就算在小姐面前先打個眼熟。”說罷,走前兩步,指着兩輛馬車道,“第二車的物件因時間緊,都未動。按小姐的意思,宮裡這馬車,是緊着給您備的現下用得着的衣衫和口糧。待路上需要,在二車中尋也無妨。他們的行李大多也先塞了進去。”
常安拍着一名少年的肩膀。“這是少爺特意給您尋得,子卓。他這次便給您駕馬趕車。”
“挺好挺好。”常苒看着子卓,又看看衆人。“這......不知這帶頭的是否年歲尚小。我也不知路,而且,這路上有個什麼事,好有個同我拿主意的。不如讓他同哪位大哥換上一換。”
“咳。怪我,沒說明白。他隻管駕二車,這路上的事有老奴呢我來頭裡。您就隻管看風看景。”常安笑回。
“您帶隊?”常苒有些驚訝。
“我怎麼了?您可不知,那我年輕前兒也是跟在咱們将軍身前沖鋒的。您就放心,上陣殺敵我們都不怕。這府裡也都安排好了。自來各有規章,我幾月不在無妨。”
“那成。您都籌備好了就成。那正好您路上給我講講從前那些事。”常苒已上了把頭的馬車。
一日各有心思,蕭承言渾噩回到正華所。見諸人各司其職,仿佛毫無影響。本也無任何影響。兀自進房,站立書桌前良久。才避開衆人,拿出懷中收着的信。既自知再也無法相見,自顧自決定斷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