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姨......”常苒還欲推拒,卻被蘇雪榮打斷。“你可是我妹妹。這永昌侯府的二小姐。且說這次,這帖子上隻說是永昌侯府嫡女學成的由頭。這不光是我自己,可也是有你一份的。你可是我們這侯府的臉面。可不能那般素淨,這外頭人都知的事情,隻怕要說我們虧待你了。”
常苒一笑,心道這個名頭可是忒大。
郡安郡主又拿過一個紅寶石墜子,系在常苒衣衫上第二顆衣結口下作為壓襟。
席面上,郡安郡主一手牽一位,逢人就稱常苒是二姑娘,貼心的很。常苒随着蘇雪榮稱呼一衆貴眷。常苒瞧着今日來的人極多。男男女女且未分席。衆女子随同母親而來,卻都精心裝扮。多是清麗而,不多于主家争輝。而趙希瑤也着紅色,全未避諱。
平安郡主卻忽而過來,拉着常苒的手也是直誇。而後忽朝着秦霜道:“快快。把你備的禮拿來。”
彼時,秦霜已經成婚,攜着新婦而來。兩人皆是一愣。常苒轉頭去看蘇雪榮,正見蘇雪榮也同郡安郡主互對眼神,顯然也不知情。
後面一位媽媽捧着兩個妝匣子。内裡皆放置着一藍寶石簪子。打磨圓潤,精美異常。常苒瞧着這樣式好似見過一般。
平安郡主說:“這是我們霜兒要帶來的。給兩個表妹的學成禮。”又朝着秦霜道,“快給兩位妹妹戴上吧。”
“姨母。”蘇雪榮在旁小聲提醒。
“無妨無妨。這都是嫡親的妹子,是吧。”隔着半邊帕子,拍了拍仍抓着的常苒的手。
常苒紅着臉,微微擡眸,看了一眼秦霜。卻是眼神中多少帶些埋怨。
秦霜亦是緊皺眉頭,心中稍有惶恐。都說這瑞王要來,雖是現下還未到席,可若瞧見自己同常苒這般,定會多加思量。這下可怎麼辦,若是簪上,這說不清道不明的,說是認妹妹,可憑何。推拒又打了三方臉面。母親這般自做主張,可真是誤事。偏是此時竟還眼含怒色,眼中盡是責問之色。
蘇雪榮忽道:“多謝表哥。”又朝着邊上秦霜新婦道,“勞累表嫂。”
常苒也強行收回一直被平安郡主拉着的手。俯身也道:“勞累表嫂。”
秦霜松了口氣,急退到一側。
此番雖多有議論之聲,卻是一人笑聲忽現。趙希瑤笑道:“這可真是使着勁的搭台子。不知還以為常家皇親國戚出身呢,都要與她攀親才算正理。”
“是我高攀了。論理二位郡主本就是皇親國戚。自是本來高貴,何用同旁人攀親。”常苒回道。
蘇雪榮冷哼一聲,拉過常苒便走,還悄聲道:“你同她解釋什麼。”
趙希瑤顯然聽到,不依不饒的過來欲拉扯蘇雪榮。
蘇雪榮本也是個高傲的,不過因為常苒的勸阻這兩年斂起鋒芒。此刻轉身正對趙希瑤道:“我家做席面願意如何都成,又沒個請你來,你巴巴的跑來,倒成我家的不是了。誰不知你每日進宮請安并未盡孝,愣是奔着七皇子使勁。倒叫高家搶先了,别是日後被人始亂終棄......”
“姐姐。”常苒急忙打斷,向後拉了蘇雪榮一把,“莫同小孩子置氣。”
趙希瑤方才已氣的臉色發白,此刻擡手便打,偏叫常苒一時拉着蘇雪榮後退,沒打到蘇雪榮反自己空扇了一下。
蘇雪榮眼瞧着手同自己面前扇過,心中略有驚險。更是火大,擡手便去抓。
常苒再次從後一攬蘇雪榮腰肢,用眼神示意,一衆丫頭都圍了過來。趙希瑤揮手再次無果,又被一衆丫鬟圍住動彈不得。氣急敗壞掙脫之時,卻是常苒拉着蘇雪榮已走脫後院。
蘇雪榮也掙脫開常苒的手還道:“她竟敢打我,這是我家。反了她了,我非......我非......”四處尋着趁手的物件。
“好了姐姐,你那嘴皮,她一點好都沒落着,打又沒打到你。你氣什麼。她挑起的事頭,外頭多數笑話她呢。你方才說她日日于慈安宮請安是為......”常苒并未說出口,直覺得七皇子三個字十分燙嘴。
“你也日日在慈安宮,你竟沒瞧出來呀?那七皇子一來,那個獻殷勤。”蘇雪榮停住回頭瞧着常苒道。
“沒有。我,沒見過七皇子來,慈安宮請安過呀。”常苒略略皺起眉來,全不用思索。
“我也沒見到,但我娘見到多次了。怎的,長公主沒同你提過嗎?”蘇雪榮又問。
“沒有。”常苒回。後又問,“那,眼下瑞親王那正妃位?”
“隻怕是了。要不這京城,也沒幾家比昌平侯高家更富貴了。”蘇雪榮說着拿出帕子撣撣裙擺。“走吧。席面才開始。”
蕭承言被絆着剛脫了身,便急急騎馬而來。還未等進府門,便見趙希瑤帶着人滿臉怒氣的出來。“怎麼出來了?散了?”蕭承言正翻下馬來,伸手一攔趙希瑤問道。語氣中帶些焦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