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言下朝後,在書房中處理着政務,墨貞便一早來請。
西知想了想,終還是未等蕭承言回話時,便先說道:“王爺,小的有事禀告。能否請墨貞姑娘在門口等等?”
“讓她外面候着。你說吧。”
西知将早間聽到芷蘭的話說于蕭承言聽。
“當真?”
“是,小的聽得真切。”
蕭承言點頭。朝着外面喊道:“告訴墨貞回吧,本王忙于政務,近日便不去了。”
常苒坐在那白玉蘭樹下抱着膝蓋發愣。身上隻披着披肩。整個人裹在裡面,身旁卻是并未燃着炭火。蕭承言悄聲靠近。從後面抱住常苒。
被蕭承言抱住,才感覺後面的陰風沒有了。連支撐着背部的脊柱也多了幾分力量。常苒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病了。才會這麼冷。
發現她依舊臉色不對,問道:“怎麼了?苒兒,這幾日都悶悶的?沒有精神?”
“無事。隻是有些冷。”
“冷就不要在這坐着了,進屋吧。”
看到常苒未動。蕭承言便也未動。停了一會說道:“是不是我最近去高氏那裡了,惹你不高興了?那我以後便再也不去了。”
常苒擡起頭問道:“當真嗎?”
蕭承言看到常苒如此大的反應,便笑道:“那是自然。”
常苒轉過身子,跪在椅子上,抱住了蕭承言。
蕭承言輕柔的拍着常苒的後背。
“承言。”
“嗯?”
常苒什麼都沒說,隻是把自己深深埋進了蕭承言懷中。你已經是我的依靠了。可千萬不要負我......我好怕有一天,我喝的湯藥,也是我夫君遞給我的避子湯。
蕭承言摟着凍得冰涼的常苒,一個勁的安慰。并且真的說到做到,眼看冬日都要過了,真的沒去過。任由那邊哭着鬧着。下了朝辦完正事,便回懿德院。
勤國公府也歸于平靜。趙希瑤被禁足,趙梓珹在房中養傷。其他人都回歸正軌。
十一月二十一。趙梓璋早兩日便去了外地,似是去尋一幅名畫。勤國公爺今日被邀在外聽戲。趙梓璇也正巧今日出去會友。
勤國公夫人,送走國公爺後,便回到房中讓錢嬷嬷去叫小丫頭傳話。這話已經遞過很多次了,自從趙希瑤被禁足,便盤算好了。叫小丫頭們去春姨娘和趙希琬不遠處,隐晦說出燒香拜佛不是初一、十五也可。這成婚前,還是要去拜一拜,求一求佛祖恩典,算上一卦簽的好。無論是春姨娘,還是趙希琬三人,此刻皆是正值得意之時,懲治了趙希瑤打壓了夫人。還了她們多年的惡氣,還說了以後不許提嫡庶。這幾日,連着她們的餐食都好了不少。聽聞刻意遞過去的這話,便也活份了心思。
此刻錢嬷嬷已經找了由頭支走了跟着春姨娘的管事盛嬷嬷。可府中上下仍未有察覺。
趙希琬三人顫巍巍的來給勤國公夫人請安,可是躊躇良久也不敢提。勤國公夫人最後說道:“都回吧。我一會便要念經了。早起上的香爆了又爆,今日要多多祈福。是給趙家,也是給瑤兒。”又看着錢嬷嬷說道,“今日食素,那些葷食,今日不必上了。往後三日,皆是如此。”
趙希琬這時才開口說道:“母親。我們也想求神拜佛,求一求趙家興旺,讓二姐姐早日解脫餘困。”卻是聲音未細,低垂着頭,眼珠直轉。
“你們有心了,那便一道吧。”勤國公夫人說着,便要去了裡頭佛堂。
趙希珍兩人急忙拉拽趙希琬的衣角。趙希琬輕輕甩動胳膊。
勤國公夫人裝腔作勢的回頭問道:“怎的了?”
“無事。母親。”三人一齊說道。都低垂着頭,跟着走在後退。
勤國公夫人走到佛堂門前,才說道:“若是不願在我眼前,便去旁處念佛。我原也不想你們跟着我,倒不像我拘着你們,反而是你們拘着我。”
“母親,我們能去外頭寺廟祈福嗎?今日不是大日子,那外頭沒有那麼些人的。我們快去快回,定不誤事。多添些香火錢,想來也是積福。”
勤國公夫人回頭盯着趙希琬。趙希琬一下便不敢說話了。可勤國公夫人卻是略平和的說道:“去吧。多帶些人。務必晚飯前回來。再求上兩個簽。看看以後是否順途。”
趙希琬三人興奮的俯身告退。她們難得能得了可以出府的機會,自是會玩耍到很久才會回來。可也是晚膳之前歸,必不叫旁人說出閑話。
勤國公夫人眼見她們退下,便推開了方才即将要進的房門,那裡頭供奉着一尊佛像。卻是佛前供奉着一瓶藥,在趙希瑤禁足的第二日,就準備好的,鶴頂紅。便是在今日,她要秘密處死春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