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卻是支吾的說:“王爺,我......我月信來了。”
蕭承言脫口而出:“不該是這日子呀。”
常苒小聲地說道:“之前小産,亂了日子。剛穩定。”
蕭承言歎了口氣,當即松脫了手,将常苒推到床榻内側将被搭上,便轉過了身子,才道:“那你睡吧。”
常苒窩在裡面,委屈的抽着嘴角。卻感覺蕭承言沒幾時便站起身來,拉開門走了出去。常苒此刻才落下無聲的淚,濕了一片枕頭。他蕭承言,同誰都是能生子的。
能感覺到雁南站在門口守着,蕭承言卻是不知去了哪裡。不敢哭的太大聲,怕外面的雁南聽到,便一個勁的忍着抽泣。
昏昏沉沉似要睡着時,聽到開門之聲。接着是拉上門闩的聲音。忍不住問道:“誰呀?”
“是我。”蕭承言的聲音響起。
常苒感覺到蕭承言躺在床榻外側。忍不住轉身想去抱住他。蕭承言卻是冷冷的推開常苒道:“涼。”
常苒轉回内側,不禁又留下眼淚。
過了好一陣,蕭承言才緩慢的伸出胳膊讓常苒枕着。另一個胳膊也伸到被子裡,摟着常苒。常苒卻是突然爆發,回身一把推開蕭承言。
蕭承言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氣,險些推下了床塌。穩住身形後問道:“怎麼了?”
“别碰我。”常苒吼道。
蕭承言站起身來,黑暗中常苒眼神那般不善,便也壓着氣看着床榻上的常苒毫不客氣的回:“發什麼瘋病?”重坐在床沿,道,“别發脾氣了,我累了。睡吧。”
“你出去睡吧。”常苒冷冷的說。
蕭承言牙關微動,問:“何意?”
氣壓驟低。蕭承言再次起身,赤着腳便到桌邊點上燭火。加之床頭那盞還未熄滅,此刻房内微亮。站在桌邊便冷冷的道:“起來,今日不說明白,就都别睡。”
常苒氣鼓鼓的擡頭,看着蕭承言說道:“反正王爺都睡過了,自是不在乎。”
蕭承言一拍桌子,走到床邊便穿着鞋,剛踩上靴子的一半,明顯未曾站穩,踉跄一下。常苒忍不住身子探出想要出手去扶。蕭承言卻是自己站住了。看到常苒的手過來。歎了口氣,便也不穿了。脫下本就套了一半的靴子扔遠了。低頭看着常苒問:“你到底......”才瞧見常苒哭過那紅腫的雙眼和鼻尖。“唉。你當我方才去哪了?”
常苒轉過腦袋看向床尾道:“王爺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蕭承言瞧着常苒此番模樣,恢複成尋常面容。伸出一隻胳膊遞到常苒跟前。“我方才推開你是因涼,你摸摸。才轉暖。”
“不。我嫌髒。”常苒更擰過身去些。
蕭承言卻越是強拉過常苒的手就要觸上自己手臂。常苒抗拒着,兩人拉扯了好一陣,常苒才觸上那冰涼一片的胳膊。擡眸看向蕭承言道:“這小娘子真不貼心。也不知給王爺暖着身子,凍成這樣。真不知道侍候的是王爺。”
蕭承言面上頃刻布上笑容,松開牽制着常苒的手,轉而去撫摸其臉頰。卻被常苒無情的打掉。蕭承言坐于床榻邊瞧着常苒眼眸,略有些吃驚的問:“以為我去了暗門子,你便哭了?”
“我沒有。”常苒否認着。
“别哭。我以為你睡着了。我是怕吵醒你,一個人去邊上那屋沐浴了。雁南能作證。”蕭承言再次摸上常苒面頰。
常苒顯然不信,回道:“他是王爺的人,自是向着您說話。死的都能說活了。您撒謊也得想想,這般胡謅。沐浴怎麼身上這般涼。”說完卻想起什麼,本癱坐在床上的身子略微直起些,問,“您洗的涼水?多傷身子呀。”手也不再嫌棄,隔着衣衫便去觸上蕭承言的胳膊。
“不氣啦?降降火起罷了,難不成真出去找小娘子不成。”蕭承言笑着轉而揉起常苒後腦。
“那......那也不是不成。那也不能洗涼水呀。”常苒知道蕭承言并未出去後,便也轉了口氣。抱住了還有些涼的身子。
“那怎麼能行呢。那種煙花之地,我也嫌棄的。而且呀......”蕭承言貼在常苒耳邊說道,“我家娘子本就不喜歡分夫君,更是不能去那種地方了。我剛剛推開你,是怕涼到你,你這個時候本就嬌氣。”
“我何時嬌氣了。”常苒推開蕭承言,自己躺在床裡側。
蕭承言并未熄滅燭火,也随之俯身。以手拄在枕頭低頭親上常苒額頭,但那觸感不對。稍離些許,便微轉過頭瞧去。
常苒即刻明白過來,伸手拉過蕭承言的手到懷中道:“睡吧。困了。”
蕭承言卻用力拉起常苒坐起,口中也道:“等等。我看看。”
常苒卻是不讓,身體坐直擋住蕭承言在側,道:“沒事。”
“别動。”蕭承言提高了音量。一手将常苒控在懷中,一手拉過枕頭,見大半皆濕。轉頭問道:“你哭成這樣?”
“沒有。剛剛喝水,不小心打翻了。”常苒越說越是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