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言,你相信輪回嗎?是不是,你待我太好了,所以,當我再一次嫁給你時候,你對我那般無情?”
蕭承言笑着低頭看着常苒。卻見常苒又要哭,急忙止住笑。“不哭了。都是夢裡的不是。就算再輪回,我也會好好對你的。”蕭承言卻是忍不住又笑了。“要是......有機會,還願意嫁我一次嗎?”
常苒看着蕭承言。“願意。”親上蕭承言的唇,雖是即刻分開卻說道,“你隻要這般好好疼惜我,我願意嫁給你百次。”
蕭承言扶起常苒,拿着床上自己方才的披肩,披在常苒身上。常苒不解,卻是沒有反抗。那寬大的披肩,一下裹在常苒身上,顯得更加小巧。
“上來。不哭了。我背你出去轉轉。換了環境,緩緩好不好?”
“嗯。好。”常苒趴着蕭承言背上。蕭承言笑着背着常苒走出房間。那些婆子丫鬟依舊往裡間擡着桶桶的熱水。
蕭承言說道:“多備些。備好了再行過來禀報。”說完,便背着常苒,就在院子裡轉着圈,常苒趴着蕭承言背上,一點感覺不到冷。反而覺得心裡開始暖暖的。
那些婆子、丫鬟都是瞧見了的。在塌上,瑞王抱着哄着蜷縮成一團的瑞王妃,那麼窩在瑞王懷中哭訴夢魇。那燭火印着哭泣的王妃,和心疼難掩的瑞王。院子中,瑞王背着瑞王妃,小心呵護。軟語安慰。從不低下的腰身,現下弓着身子,便是那般為着瑞王妃安穩。
“承言。”常苒在蕭承言背上,輕輕的喚着。
“嗯?”蕭承言應着,卻是半晌聽不到常苒後面的話。不覺笑道:“哈哈哈哈。不怕了。我一直是蕪兒的承言,一直陪着蕪兒。”兩個人正好走在懿德院寬敞的院子中,正處在角落,邊上都沒有旁人。整個院子的人都被驚起來,忙着。
“不。還有尚戰。”常苒接着說道。
“對,還有尚戰,也是蕪兒的。”蕭承言往上颠了颠常苒。“尋良也是蕪兒的。都是蕪兒的。不怕了。”
“嗯。蕪兒也是承言的。”
“對,蕪兒,睿兒,苒兒。都是承言的。我們一直做夫妻。好吧。”
“嗯。”常苒應着。
蕭承言感覺常苒趴在背上,還是央央的。“不如,一會我傳了家法,你打我兩下出出氣?不過你可得輕輕的。重了我也是疼的。”
常苒終是忍不住笑了。趴在蕭承言身上說:“不。也不是承言的過失。打我也要打夢裡那個去。我也要狠狠的打他。不,我還是不要再見他了。”
“好。”
“承言。你真好。”
蕭承言笑着,往上颠了颠常苒。
“承言。我......我其實,以前也常夢魇的。本來都習慣了的。可......可是這次真的好吓人。我之前隻是......可這次,是好真切的挨打。真的很疼。骨頭都是疼的。”
“我知道。”蕭承言背着常苒,站在邊上的角落位置。停住了腳步。“你會夢到邊境。我一直都不敢問你,當初發生了什麼。可我知道,一定和我當初那請旨有關。”月光一點撒不進來。兩個人都在黑暗中。蕭承言也是朝着空曠之地說着,絲毫沒有回頭瞧着常苒。“我......怕我問,反而會讓我們加深隔閡。我們剛成婚時,你看我的眼神是那麼複雜的。我能感覺到你在害怕,躲閃,甚至還有......怨恨?當然,還有羞澀。可苒兒。我當時真的......害怕你離開我。隻能盡力的一點點靠近你。對你好。我想告訴你。我是真的愛慕你。”
常苒動了動腿,從蕭承言背上跳下來。赤着腳走在松松軟軟的土上倒也不硌腳。走到蕭承言身前擡頭看着蕭承言。
蕭承言急忙拉着常苒的胳膊。讓她靠近自己。“你赤着腳呢。别站在地上。”
“承言。”常苒呢喃了句。
蕭承言打橫抱起常苒。走到不遠處的桌子邊。讓常苒坐在桌子上。
“承言。我當時是自己沒想明白罷了。我......”常苒拉着蕭承言的寝衣。“我當時......不是恨你,是我自己恨我自己。我娘。”常苒看了看周圍,所有人都離得遠遠的。才又說道,“我娘為了救我,就死在我眼前。就在邊上。我眼看着,她不見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蕭承言原本站在常苒對面。聽後急忙站在常苒身側,讓常苒靠在自己懷裡。
“承言,你說要是沒來過邊境。我們還會認識?還會成婚嗎?如今我們成婚因為你的請旨。可......要是你沒來過,我們怎麼認識呢?”常苒說着。
蕭承言并未答。
過了良久,雲奈過來禀報:“王爺,娘娘。水備好了。在内間備好了。”
蕭承言剛要打橫抱起常苒。常苒卻是一拉蕭承言。“好,你讓他們先回去休息吧。我這不用侍候了。明日也都不用起早。多休息會。”常苒回身朝着雲奈說。
“是。”雲奈說着。便招呼人散了。
蕭承言才抱起常苒回屋。常苒看着人都離開了,才在邁進正屋的時候說道:“承言。若是你真沒來。可能,我依舊會想嫁給你的。”
蕭承言腳步一頓,卻是正好一腳在正房門内,一腳在門外。低頭瞧着常苒,笑了笑才邁了進去。卻是先把常苒放在正對門的那個圓桌上。“為什麼呀?”把圓桌上的燭火往邊上放了放,另一個手攬着常苒的腰。不讓常苒向後靠去。隻端坐在圓桌上朝着自己。
常苒看着蕭承言的眼眸,外頭門戶大開,卻是不見半個人影的。月光柔柔的從門口映進來,屋内常苒身後的燭火也一跳一跳的。似乎兩人忽明忽暗。常苒才緩緩開口:“我自小是喜歡我哥哥那般的男子的。傳聞中的瑞王蕭承言,領命打仗、震懾四方、計謀無遺,殺伐決斷時,正是我愛慕的樣子。滿天下隻你最像我哥哥,年紀還是相當的。若是門楣允許,我定會為了我自己博上一搏。自是要嫁于我愛慕男子模樣的。那可能,就變成我,百般籌謀,想嫁你為妻。當然,如果不能做你妻子。我一定不會進門的。若是沒有那些個事,我甯可死也斷不入門為人妾室。我之前帶着的匕首,并不為殺敵。隻是在那樣的環境,萬一城破無力回天,逃遁不得我便自裁,也不會讓人侮辱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