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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第26章 一世亡,以子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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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芷蘭慘叫一聲後不知哪來的力氣。忽然推開身旁兩人,朝着前方的牆便要撞過去。

“不要,芷蘭......”沐菊大聲喊着。

雁南原本借着那傳話侍女推開的門正瞧着裡頭,看到芷蘭朝着前頭撞去,急忙進來制止。

韓妃得了消息,卻并未出去瞧。反而一直在房收拾物件,口中還道:“這匆忙忙出來踏青,才搬到這别院,好多東西要歸置,你們可别出去湊熱鬧,緊着咱們房裡的收拾。回頭可賴不上咱們院。如此場合,跟着一同進退不是。這件如何?”韓妃拉調銅鏡,比量在身。

“這也太......素淨。同娘娘您之前在家的裝扮,不大相同。”侍女道。

“哼。”韓妃勾了勾唇角。“便是要這般氣如芝蘭。”

“芷蘭?”侍女重複。

“不是,你不懂便算了。”韓妃說着放下作勢要換。“芷蘭能陪着進府,總不會是傻的。但卻比那些瞧着就精明的,讓人先行提防的好。況你沒瞧,那王妃往日也穿的十分素淨,何必穿的那般出挑惹人挑眼呢。”

“高妃卻......是了。她是有意同王妃争輝。”侍女把鏡子放下,也幫着韓妃換着衣衫。“可......這次,這事鬧這麼大。娘娘我怕。”

“是呀。她們,好厲害。敢公然拿世子争,若不是行事之人有了萬全,隻怕事敗自身都難保。況且眼下成敗難料,她們争了那麼久了,隻怕都等不及,必定要争有一勝了。”

“反正這次......真不幹咱們的事。”侍女無心說道。

韓妃瞪了她一眼。

“奴婢是說,哪次也不幹咱們......”侍女急忙改口。

“您不喜妾身,還非困妾身在院。為何不能讓我挪出去給你們騰地方呢?這般她高月盈也不至于這般次次謀算。如今您這般處事,若是換了旁人有嫌疑,您不定多護着呢。”

“少在那東拉西扯的。錯了便是錯了!”蕭承言打斷道。

“錯了?何錯?分明不是我做的。我不過分辯,就是東拉西扯?是呀錯在上行下效,那也是打您這錯的。這府裡管的也不成。忒沒規矩,您隻一味相護、偏袒。上梁不正下梁歪。若說這府中是被妾身帶的沒了規矩,妾身卻是不能認下。便是該從您這就是錯了。自從這月妾身管家,下得旨意,這府中哪個不還去禧儀院問上一句,确一句意思?還有他們這般子護衛,世子掉裡了衆人隻顧着喊,倒是下去救呀。就顧着喊、哭。能自己上來嗎?我家裡爹爹治軍......”常苒還欲說。

“這不是你家!”蕭承言說完後急忙又道,“這裡不是常府。更不是軍營。”

“這裡不是常府,可我是常氏。隻是常氏......”常苒口中含糊着說。甚至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妾身知錯了,求您,開恩,放我回家吧。歸家自也有家法懲治于身,便不勞您這家法。”

“回家?”蕭承言呢喃一句。

“是。高氏自覺委屈,要回,您不許。妾身一早便也想回了,之前您都不許,如今妾身犯下這等不尊唯上之罪,更該被發還家中。令父母兄長教導一番才是正理,怎好動用您這......”

“哼。你同她比什麼?”蕭承言又道。

常苒唇稍一顫,“我同她比?是呀。我為何要同她比?因為她是您心尖尖上人,我是比不了。可您也太偏心了。怎的沒見您對她動這般肝火?入府這麼久,她便是這般順您心意?還是您......”常苒胸口一個勁的起伏,卻說不下去了。

蕭承言并未說話,隻是嘴角開始挂着笑意,久久未下。

西知站在廊下瞧見更覺不好。他最能看出王爺此刻更是怒了。而此刻兩人又不再說話,這般僵持着,由着人越聚越多怕是也不好收場了。

雁南恰時跑過來禀報道:“爺。娘娘的陪嫁侍女,受不住刑。撞柱明志了!”隻待衆人目光都瞧過來,雁南才繼續道,“幸得救下了。隻是......昏了。小的怕出事,已找人先行救治了。”

常苒的嘴動了動,但沒發出任何聲音。她拼盡全力,也沒說出一個字。她想問,想問是誰,可那名字是什麼,已經不打緊了。她的陪嫁丫頭,隻那兩個。她帶進府的心腹人,也隻那兩個。沐菊和芷蘭。雖然好些人告訴她,要多帶些常府的人來,甚至往上獻的女子也要備着。可常苒并未帶,因為她不想。不想把身旁的人獻給她的丈夫,更不想憑白耽誤旁人的一生。如果日後不得已如此,也要是她們有所想法再為。

“撞柱的是,芷蘭。”雁南還是說出了口。

西知聽到這句話時,那眼睛瞬間睜大,不管不顧的跑去了。

雁南轉頭瞧着西知朝着後頭跑去。在轉過頭時一下跪在了地上。拿着的佩劍也放在地上,那紅色的流蘇一下沾滿了地上的土塵。“小的已經擅自讓那邊停止審訊了。懿德院衆人,皆是......遍體鱗傷,幾個近身婢女隻餘一口氣了。皆力争并非娘娘所為。爺......請您明鑒。”

蕭承言聽後暗暗松了口氣。轉頭看向常苒,隻要常苒此刻再分辨一句:不是她所為。縱使是與不是,蕭承言都信不是常苒所為。

常苒眼中已經看不清任何了。朦胧中意識都抽離了好幾回。芷蘭從前是最怕疼的,竟能如此。顫抖着身體,揉了揉眼睛,苦笑着,低下了頭。頭上插着的一個钗環松脫了下來,一朵迎春花落在了碎石地上,轉了一轉。幸而是一朵像生花,并未損壞分毫。“王爺,妾身到底犯了何等大錯?讓您如此?如此懲治?逼得人都沒有活路了?要尋死解脫?”常苒的眼中已經滿血,布滿紅色血絲和淚水夾雜,眼瞧着那流出來的似乎是血淚一般。

蕭承言啞然。沒等來常苒的分辯,卻是等來常苒的質問。

“屈打成招,這府中可還有天理了?王爺既然覺得我罪無可恕,謀害人命。為何不送官查辦呢?私設公堂,卻是不按章辦事。您分明是想誣栽于妾身和我們常府的人。”臉色慘白,一絲血色也無。連原本的朱紅唇上也是一排齒印,微微滲下血來。“接下來是什麼?奪爵治罪嗎?您若是想颠覆常家,讓妾身給高氏讓位。不用這般麻煩的。”

蕭承言正在原地,依舊負手而立。皺眉問:“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常苒隻慘淡一笑。緊咬牙關,跪了下去,端端正正的跪在蕭承言身前。縱使這般,她的脊梁也不曾打彎。因為她自己,便是有骨氣長大的。甯可戰死,不可投降。可眼下,投降了......不止一次。

“王爺,求您放我們常家。妾身父親一生忠孝,駐守南境,從不曾逾越半分。妾身哥哥不愛當官的,您同他交好過,您當知道的。若是您不想叫常氏活了,不如罷了他的官職吧。常氏可以世代永不科考,再不為官。至于妾身,也不用這般麻煩的,您大可一早便直說,可以給妾身一紙休書的。妾身絕不糾纏。或者妾身随時可以瘋癫的。把妾身囚禁起來,便是了。”

蕭承言看着跪在眼前的常苒,問了一句:“你當真沒做過?可任誰都知道,你不喜哲兒......”

常苒目光直射到蕭承言眼底。“妾身......自問從未表現過任何一點不喜之意,妾身想抱抱他。你們不讓。妾身縫制的小衣裳,高氏都怕浸過毒水。連您也是,不是嗎?什麼不喜,加害,不過都是你們自己揣測的罷了,幼子無辜。妾身是他的嫡母呀。您不是說等他在大兩歲,便叫送到妾身身邊養着的嗎?既是妾身的孩兒,為何要害他?”緩緩站起身,努力與蕭承言平視,可個子矮上一些,隻能勉力的墊着腳。難展笑容。卻仍是盡量保持着笑,甜甜的說道,“憫哲早就可以說明白一切了。他都未清醒,您未曾問過。便處置了我,嚴刑拷打了我身邊的所有人。您便是如此選了他。對我,公平嗎?是呀,他是您的骨血,多尊貴呀。我什麼都不是,隻是宮中賜婚的一個物件。我走了,還會再來一個。或者高氏擡上來做正妃,您的憫哲便是嫡子了。您才是真的高興的吧?高氏是不是也這麼想的?”

瞧着蕭承言一直沒什麼反應,便收起笑容,轉而回頭,看着高月盈。

高月盈聽到常苒那話,不禁咬了咬唇。一下跪在地上朝着蕭承言道:“王爺,妾身冤枉。妾身一直對王妃娘娘恭敬有禮,雖是之前有過那一次的失敬,您也是罰過了的呀。娘娘這麼說,可是叫妾身沒臉活了呀!”

“别以為你做的那些,會一直隐藏下去?隻要布局,終有破綻!”常苒說着,也是狠狠看向高月盈。似乎要用那目光,殺人于無形。

“王爺。”高月盈看着蕭承言,落下淚來。

“她不會的。盈兒良善,一直都是溫順之人。不會什麼心機盤算。”蕭承言皺着眉頭,說着。卻是朝着常苒而說。

常苒再回首,正視着眼前的蕭承言。“那妾身呢?您是如何看待妾身的?蛇蠍心腸的女人?您心中這般想的?既然您一早便認定的。妾身做什麼都無濟于事。那您為何要娶我過門?您......愛過我哪怕一瞬間嗎?”

蕭承言未答。

良久後,常苒終究等不到蕭承言的話,再落下淚來。“王爺還未答呢。您未答,便是沒有。一瞬都無。我爹爹愛我娘,從未打過她。也愛我,從未打過我。但您打過我。怎麼辦呢?我也是,我也從沒有愛過您分......毫。”

蕭承言的臉色更加難看。

“你不愛我,你愛高氏。”常苒突然改了稱呼。“當年您同高氏鬧出來那麼多事,您護着、您愛着、您疼着,您體恤她是您孩子的母親。孩子難受,她哭、她鬧您縱着,重話都不曾有。可我連生孩子的機會您都沒給過我......我為着錯開進府時間,被旨意拘着,晚回來一年。可這一年我受了多少流言蜚語,嗤笑侮辱?您毫不在意。從不曾問過半句,至今都沒有。”

朝着蕭承言在走近兩步。仿佛忽然一靠,便能靠進蕭承言懷中。

這兩步,叫蕭承言聞到,常苒的淚是鹹的。被風吹來,沖入鼻腔。原本常苒身上淡淡的香味,被取而代之。

擡起頭瞧着近在咫尺的蕭承言說:“可你知道嗎?說不準她,才是你這王府,最心機叵測之人。為何高大人那麼多妾室,卻沒有一個庶子女?”

蕭承言眼神一凝。

常苒已經漸漸退後,目光越過蕭承言,不知落在哪裡......喃喃道:“妾身剛進京那時還覺得新鮮。這裡到處高樓環立,亭廊玉閣。可她們瞧我也是新鮮,問我邊境之地,是否皆是魯莽之所不知規矩。如今我在這府,倒是見識了‘規矩’二字。無論有理無理,都難逃強壓之罪。有言不可說,有事不可做,嬉笑怒罵自有章法,卻是不同。......才來三個月,如何比呢?如今才三個月,三個月的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我過夠了。不想在過下去了。您也是這般。往後的幾年,幾十年......我們如何過下去?這樣互相猜忌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瞧着常苒的臉,滿臉淚痕。

蕭承言聽後也不由得歎氣。伸出手,并未拉到常苒的手,可卻碰到了常苒衣袖。“怎的,你衣裳也這般濕?”

“我說我方才下去救憫哲了,您信嗎?他是......我救上來的。您還懷疑我。懷疑我的人?懷疑我何?故作陷阱救子奪子?”

蕭承言急忙搖頭,伸手再去抓常苒的手。“我抱你回去換衣裳。”

“回哪去呀?您是打算囚禁我了嗎?”常苒用盡了力氣,掙脫了蕭承言的手。滿眼通紅血絲還含着淚。瞧着蕭承言站在那皺着眉頭,還是那般無情且一直并未有他話。終是忍不住的朝着蕭承言展顔微笑。“若真知我入火海,卻不得搭救。那這貪權怕勢的娘家不要也罷。”笑靥如花可卻突然一本正經,目光如炬的突然說道,“王爺,您既然不愛我,我幫我們解脫吧。你、我、常府、瑞王府。何苦為着這些不相幹,捆綁在一起呢。誰說聖旨是死局?明明死了,才是死局。”

蕭承言皺着眉,瞧着常苒竟還在顫巍巍後退。其後便是溪邊,還未等反應常苒的話,急忙便道:“别退了,常苒。”

想要抓住常苒時,卻是伸手已經抓空了。那一刻他的心,慌了一下。眼瞧着常苒踩空,後仰着掉了下去。手上隻觸到一片潮濕而過。

“咚。”一聲入水之聲,在場衆人都未反應過來。特别是蕭承言。

瞧着她在下兀自撲騰兩下便被水流沖走,原來她不會水,想起她的話,兩指輕抿,那衣衫的潮濕感,同高月盈之前一般。

緩過神來,瞧着四周。“快救人呀。等什麼呢?”蕭承言急忙朝無所動作的衆人道。仿佛常苒方才的話那般對,仿若回旋镖一般紮在身上。

隻有入夢的蕭承言徒勞的下水去抓,卻隻能感受到水有多麼冰冷刺骨。眼瞧着常苒被水流沖下瀑布,蕭承言奮不顧身的往下,卻是失重感先行襲來......卻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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