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過去後,時晴每一天都過得非常充實。
系統看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還是一個人類能夠擁有的效率嗎?時晴怎麼能像一個永動機似的,比它這個系統更像一個不需要休息的機械。
而且,每天完成這麼多任務也就算了,繁忙之餘,她竟然還抽出時間,把附近能夠享受的美食,能打卡的娛樂項目,都玩了個遍。
系統看得膽顫心驚,生怕出什麼岔子,可這段時間什麼事都沒發生。
時晴融入的飛快,在這個世界生活的如魚得水。
系統發現自己沒派上什麼用場,時晴沒它也能生活的很好。
它試探着征求她的意見,它是否需要先待機離線?
時晴答應了。
她表現的絲毫沒有留戀。
雖然她無所謂系統在不在自己的身邊,但沒人會喜歡幹什麼事情都有一個和自己共享視角的小挂件吧,她是一個注重隐私的人。
系統多少有點受傷,它離線之前,不忘反複叮囑時晴。
“如果有什麼情況就叫我,我會立刻出現。”
它指的是沈霁遠。
等待了大半個月,沈霁遠也沒有忽然找過來,看來在劇情的影響力下,在劇情開始前,它是不會忽然出現的了。
但也保不齊會有什麼意外狀況。
沈霁遠擁有的社會地位和經濟實力都是現在的時晴無法抗衡的。
如果沈霁遠做出什麼過激行為,難保說時晴不會受傷。
時晴答應的很快,她許諾系統,如果有沒法應付的狀況,一定找它幫忙。
雖然她根本不覺得會有這樣的場面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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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沈霁遠其實一直在尋找時晴。
那天,在情緒失控,把放着吐司的瓷盤砸了個粉碎後,他眼前一陣一陣發昏,終于知道氣到差點吐血是什麼感覺。
從小到大,沈霁遠沒有這麼情緒失控過。
從孩童時期的頂級優等生,成長到現在權勢滔天的總裁,沈霁遠一直生活在别人的目光中,在哪裡都是關注的焦點,遇到的戀慕和嫉恨都是常人的無數倍。
然而,沈霁遠從來不受這些視線的影響。
顯赫的家室把他和普通人直接隔開了,其他人不論是嫉妒他還是羨慕他,首先得仰視他,他從來都在雲端之上。
即使遭遇惡意,也是包裝在重重的語言之下。
就像昨晚遇見的那幾個競争對手,明明嫉恨他,還是得笑着恭維他,對他敬酒。
沈霁遠又天生情感冷淡,潔癖嚴重。
他家人以外的人都不關心,也不會對别人施以任何情感,一個沒有幾個朋友,隻喜歡一個人呆着,睜眼工作閉眼工作的人,哪裡來的什麼情緒起伏?
他人生最大的困擾,就是來自母親的催婚。
情緒穩定到這個程度,很難說不是一種已經進階的傲慢。
沈霁遠不能理解為一些小事就歇斯底裡的人,有時聽見手下員工議論某大熱電視劇時,也會有一閃而過的疑惑。
這些人怎麼一點小事就這麼激動。
這麼激動,不會累嗎?
直到此刻,他被短短一行字刺激到破防,過呼吸到喘不上氣,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也能有這麼強烈的情緒,他差點兩眼一黑直接暈過去。
但想到如果真的暈過去,會被工作人員發現,繼而看見這一室的狼藉,沈霁遠又硬是挺住一口氣,強撐着挪到旁邊的真皮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一坐,就一直沉默到太陽下山。
最後,沈霁遠還是冷靜下來。
他花了好幾天的時間,來處理這個房間裡的東西。
收拾房間并不難,難的是怎樣做到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不留痕迹。
沈霁遠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也隻能咬牙堅持,這幾天,很難形容他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壓力,神經高度緊繃下,他幾乎不眠不休,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決不能讓别人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就靠着這一股自尊,他硬生生抗了幾天,終于把房間裡的所有痕迹全都毀屍滅迹。
收拾完,沈霁遠離開了酒店。
結果,前腳剛回到家,後腳他就生起病來。
發燒到接近四十度,高燒不退,家庭醫生們忙得團團轉,沈霁遠卻鎖起門,不讓别人給他做身體檢查,也不允許别人靠近。
躺在柔軟的床鋪内,發覺自己在發熱,燒到意識模糊,呼吸滾燙時,他暈暈乎乎的腦袋裡隻有一個念頭在打轉。
絕對不能……讓别人接近他!
如果自己在燒到失去意識被人看到身上未曾消退的印記,襯衫下胸膛上的齒痕,後背上的抓痕,腿上的指痕……他甯願直接死掉。
家庭醫生沒有别的辦法,隻能用最基礎的方式為沈霁遠治療。
沈霁遠吃藥,自己紮針輸液,多虧年輕身體好,燒了一個星期,恢複過來。
在這之後,他終于有精力,去尋找時晴。
他動用自己的力量,派出不少人,去調查時晴,但因為手上有的信息不足,什麼都沒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