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麼嚣張!”那個人牙子罵了一聲,“咱倆一塊上,我就不信他還能一打二!”
“好!”
兩個人牙子說着一擁而上。
對此,安祿山的心裡隻有兩個字:呵呵。
說真的,要是連這兩個雜碎他都搞不定,那他這幽州節度副使還是别當了,趁早跟他義父遞交辭呈,滾回柳城去任他繼父和母親的打罵吧。
那兩個人牙子滿懷信心地沖了上去,然後被安祿山一拳一個,按住了腦袋往死揍。
很快他倆就被揍得哭天喊地,終于在又一次被對方狠厲地錘在地上之後,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倉皇地想要逃跑。
然而揍他們的那個身影看着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動作卻是如旋風一般快,無論他們跑得多麼快,總能被對方拎住了後衣領拽回來,随後又是一頓狠揍。
他們最後都察覺到了,對方純粹就是在玩他們,給他們逃跑的希望,卻又在他們即将逃出去時,親手掐滅這個希望。
沒過一會兒,那兩人就被捶得後背生血,骨頭“咯吱”作響,雙腿發顫,逃無可逃,隻好跪在地上給安祿山磕頭叫爺爺。
“爺爺,爺爺饒命啊爺爺!”
“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爺爺饒了孫子吧!”
聞言,安祿山的眼中閃過一絲無趣。
他這還特意收了力道呢,沒把這倆人的胳膊腿給擰斷,沒想到還是這麼不禁打。
都是亡命徒了,骨頭還能這麼軟。
而在安祿山揍兩個人牙子的空當,李婉甯已經趁機和巧織去給那些被綁住的姑娘們松綁。
此時聽見那些人牙子的求饒聲,李婉甯又讓巧織拿着從姑娘們身上解下來的繩子,去遞給安祿山。
巧織遵照公主的吩咐,拿着繩子來到安祿山面前:“這位英雄,用這個吧!”
安祿山略微颔首,接過巧織手上的麻繩,把兩個人牙子牢牢地捆了起來。
末了,他又給那兩人一人踹了一腳,這才道:“你們跟着我,送這兩個人牙子去報官,然後我送你們回家。”
那些被人牙子綁來的小丫頭們都吓壞了,哭哭啼啼地抹着淚,縮在給她們松綁的李婉甯身邊。
那個救了她們的恩人,看不清楚臉,但是聽聲音好冷漠,也好兇。
這個小妹妹雖然年紀小,但是卻莫名帶給她們一種安全感。
見狀,安祿山不禁歪了歪腦袋,頗有些好奇地看着李婉甯。
這小丫頭片子剛才肯定也聽到了,那兩個人牙子要把她帶出長安賣了吧,居然一點都不帶怕的?
這般想着,他不由得來到李婉甯的面前,打量着面前的小丫頭。
而與此同時,李婉甯也正擡起頭,打量着安祿山。
屋裡昏暗,她隻能勉強看得出來面前人生得極其高大威猛,站在她面前就如同一座山一般。
... ...這麼仰頭看,看得她脖子疼。
安祿山能感受到面前的小丫頭也在看着他,兩個人就這麼大眼瞪着小眼,這讓他不禁挑眉。
這小丫頭有點意思。
屋裡實在是太暗了,安祿山努力眯起眼,卻還是完全看不清這小丫頭的長相。
隻是即便看不清,僅憑他曾經幹了許多年牙郎的經驗和直覺,便能知道這小丫頭絕對是從小就被嬌生慣養長大的。
這般想着,曾經幹過牙郎的經曆讓他下意識伸出手,捏住了李婉甯柔軟的雙頰,把她的小嘴巴捏開,然後将另一手探入她的口中,去摸她的牙。
他聚精會神地摸了一遍李婉甯的牙口,再次确定,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從小到大絕對一丁點苦頭都沒有吃過。
安祿山剛下完結論,随後手指頭便傳來疼痛,他下意識地縮回手指。
随後便看到眼前的小丫頭低下頭,朝地上吐了吐口水。
李婉甯睜大一雙琥珀色的杏目,兩手叉着小腰,兇狠地瞪着眼前這個像頭熊一樣的人。
這什麼人啊,怎麼上來就摸别人的牙!
一旁的巧織見狀,生怕這個高大的陌生男子動怒,傷害到公主,連忙把自家小公主護在身後,出聲道:“謝謝這位英雄救了我們。”
其實安祿山倒是沒生氣。
他還犯不着和一個這麼小的小丫頭計較,更何況他還要撈到這個小丫頭父母的人情,現在必須要善待她們。
而且... ...從這小丫頭的牙口來看,這小丫頭今年也就八歲左右,自小養在深閨,遇到危險還能這麼勇敢鎮定,他倒是有點欣賞這小丫頭了。
此時聽到巧織的話,他淡淡地應了一聲:“先去報官吧。”
随後他就拽着那兩個被繩子捆起來的人牙子走在前邊,而巧織和李婉甯則帶着被擄來的女孩子們跟在後面,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地出了院子,往官府的方向走去。
他們走在半途,忽地前邊出現了一個騎在馬上的高大人影,那人看見他們,連忙策馬朝他們奔來。
“公... ...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