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那人一笑置之,走到顔寶華身邊時,還跟她打了個招呼。
燕慶虹送到門口,順便請霍宇澄她們進去坐。
“坐什麼坐?那庸醫不就是這人帶過來的麼?”燕長文手中拐棍指向霍宇澄。
桑棋立即上前兩步擋在中間,霍宇澄笑道:“我再不濟,也不至于被燕老東家打到吧?”
燕長文氣得手直抖:“就是你們這些不懷好意的奸人,為了強占我家書舍,故意弄那麼一個庸醫過來,給我開千文一副的藥……”
“娘,”燕慶虹出聲打斷母親,“崔大夫是有口皆碑的好大夫,您不肯吃藥,也不能敗壞人家名聲。”
“什麼有口皆碑?哪個口?你懂什麼?就因為你輕易叫人糊弄,才……”
霍宇澄上了一天班,有點累了,不想聽老太太發怒罵人,插嘴道:“不錯,我确實想把青燕書舍買下來。”
燕長文母女倆都是一愣,接着老太太先反應過來,“我就說她不安好心吧!”
“這我可不認。”霍宇澄自己坐下來,還讓顔寶華也坐,然後笑眯眯道,“我不是因為看中書舍,才願意介紹大夫給老東家看病,恰恰相反,我是覺得少東主為人真誠,能同我談到一起去,我才願意幫忙,進而盤下書舍。”
燕長文冷笑:“這麼說,我們母女還得對你感恩戴德了?”
“那倒也不必,鞠躬盡瘁就行了。”
燕慶虹回過神:“小姐的意思是?”
“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家裡是做官的,不方便、也沒空自己來經營書舍,所以假若你們願意将店盤給我,我想請少東主繼續做掌櫃……”
燕長文嗤笑一聲:“她連自家書舍都經營不好,你還請她做掌櫃,拿我們當傻子哄騙呢?”
霍宇澄:“……”
眼見燕慶虹快三十歲的人,羞愧得面紅耳赤,霍宇澄無奈笑道:“我可以寫在契約裡,另外後院你們可以繼續住着,房錢從少東主的薪酬裡扣。”
以這老太太的脾氣,她要說免房錢,估計燕長文更懷疑了。
“啊,還有,老東家身體養好之後,要是願意,也可以到店裡幫忙,到時視情形再談薪酬。”
“你想得美,還想使喚我?”燕長文冷哼一聲,“快走吧,說了這店死都不賣!”
霍宇澄看向燕慶虹,見對方一臉為難之色,岔開話說:“哎呀,竟忘了介紹。”一指坐在她旁邊的顔寶華,“這是我新交的朋友顔二娘,也是個愛書之人,還會畫畫。”
等顔寶華和燕慶虹見過禮,她又說:“我們一路過來,有些口渴……”
燕慶虹聞言忙要招待客人喝茶,但一轉頭看母親還拄着拐氣哼哼地站在那兒,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她父親開口道:“你去給客人沏茶吧。”然後硬攙着妻子到霍宇澄對面坐下。
“外子病中暴躁,客人見諒。”把燕長文按坐下後,他又欠身行禮。
燕長文雖不樂意,但并沒像罵女兒那樣不留情面,隻哼一聲道:“哪輪到你插嘴了?回後院去。”
燕慶虹父親沒再說話,依言退下。
霍宇澄看着隻剩老太太了,開始下猛藥:“我見老東家是個明白人,怎麼還能說出‘死都不賣’這樣的話?”
“哼!就是死都不賣,你待如何?”燕長文以為霍宇澄是威脅她,更硬氣了。
“但你死都死了,這還由得你嗎?”
旁聽的顔寶華:“???”
但是……好像也……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