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衛生間檢查自己的身體，沒有異樣。

【未知号碼】：這個……

【未知号碼】：昨天晚上幫你換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撕壞了，我就拿走了。你會因為這個生氣嗎？

【未知号碼】：昨天晚上我也沒做什麼，隻是看了你一晚上而已。

【韶甯】：滾。

她壓着唇線，點進未知号碼頁面，試圖拉黑他。

點擊‘加入黑名單’後，她松了一口氣。剛放下手機，它又開始響動。

韶甯點開消息。

【未知号碼】:想拉黑我啊。

【未知号碼】:沒門哦∧∧。

她再次點擊‘加入黑名單’，反複幾次，他依舊能夠她發信息，像賽博鬼打牆一樣。

他消息的末尾甚至還帶着那個可惡的尖尖笑臉。

韶甯把手腕上的手鍊摘下來，向窗外丢下去。

和她的房間隻有一牆之隔的溫孤辛聽見了手串落地的聲音，它掉在了街道上，滾了一身灰。

韶甯生氣了。溫孤辛無辜地發出一個笑臉。

他沒說謊，除了拿走她的衣服外，他昨夜确實什麼也沒做。

不過是坐在韶甯的床邊，目不轉睛地看了她一晚上而已。

仿生人和狗一樣，夜視能力比人類強。

在他粘稠的目光中，她昨夜做的夢實在不算是美好，含糊不清地詛咒殺人犯遲早進監獄，牢底坐穿。

夢境的主角笑得彎起了眼睛。

夢裡都在想念他，她人真好。

不過隻是坐牢，那也太輕松了。

“按照我的标準，對你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的人應該下地獄，被拔去牙齒和舌頭，敲斷十指，攪碎内髒，永遠烙印在猩紅滾燙的鐵質十字架上。再每天割下他一點點新長出來的肉，喂給惡鬼吃。”

他對韶甯如此說。

陷入夢中的她皺着眉頭，踢開被子，表情難看得像要哭出來。

溫孤辛為韶甯撚被子，他握住她一隻手，貼在臉側。

他的聲音軟化，像在對做噩夢的韶甯說溫馨的睡前故事，順便拍拍她的背，哄韶甯入睡。

“别怕，等我死了就好了。”

“不過我是仿生人。即使入獄後被槍斃，身體零件被丢進機器裡攪碎。”他輕聲說，“但凡數據代碼一天沒被删除，仿生人就還活着。”

韶甯的噩夢加深，她醒不過來。

“放心，他們不會删除我的數據代碼的。你擺脫不了我。”

“我會永遠纏着你。”

***

按照學校要求，這幾天出差是不允許請假的。但是韶甯沒有接到學校的任何質問，隻有領導發過來的慰問，問她身體怎麼樣，可以多休息幾天，工資照舊。

不知道殺人犯做了什麼。

丢了手鍊後她離開酒店，把殺人犯買的早餐丢進了垃圾桶，自己到樓下餐館解決吃食。

韶甯不喜歡這家酒店提供的早餐。

十幾分鐘後她回到自己房間，打開燈，看見離門最近的櫃子上放了一串藍色的手鍊，是她剛才丢掉的那一件。

【未知号碼】:∧∧

【未知号碼】:把主人丢掉的東西叼回來，是狗的基本技能哦。

韶甯沒有再回他。

她點開和燕祯的聊天，又是一大段電話和長長的聊天記錄。早上她去吃飯還碰見了找人的警察。

不過好在燕祯能感知到韶甯的靈魂狀态，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韶甯】：活着回來了。你認識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