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出考場後,風燃正跟阿芙商量一會兒去哪一個商場比較好,冷不丁地,羅勒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
經曆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後,這位少爺的心态發生了一些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在人前格外驕矜傲據拉不下面子,反正既然要搶,那就光明正大地搶,反正沈時遷又不敢承認,能拿他怎麼樣。
羅勒一笑起來周圍都明亮了幾分:“燃燃,你們考完了?考得怎麼樣?感覺好久都沒見到你了,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阿芙笑眯眯地看着他:“哎呀,什麼風把我們S班的首席吹過來了,不過很抱歉呢,今天燃燃是我的。”
風燃夾在他們兩個中間:“我跟阿芙正打算去商場,羅勒要一起來嗎,來了正好也給你挑一份初雪節禮物。”
羅勒癟癟嘴,有些遺憾:“這都過去多少天了。”
風燃:“是啊,所以你不應該也要補一份給我嗎?”
阿芙挽着風燃一邊的胳膊:“這也太狡猾了吧,那我也要,不然就别想跟我們一起去!”她又捂着嘴笑了一下:“不過居然能同時收到校園王子公主的禮物,其他人得嫉妒死吧。”
羅勒:“呵,可以啊,到時候你别拒收就行。”
羅勒跟阿芙其實并不是很熟,頂多偶爾會在各種貴族間的宴會上碰到,阿芙雖然出身第四貴族奧利維亞,但為人很低調,一直努力表現得平庸毫不顯眼,除了風燃跟學校裡的其他人都是泛泛之交。之前也不是沒人想巴結她,畢竟她的姑姑是當今帝國的王妃,他們家也算得上是皇親國戚,有很多接觸皇室的機會,但那些谄媚讨好都被阿芙圓滑地躲掉了。
出生在肯佩恩的貴族名門中的孩子,從小就學會了世家之間相互交際依附,圈子裡的人基本互相認識,是從小共同長起來的,除了風燃跟阿芙,風燃因為身體情況缺席了兩年的社交,後續在公共場合露面的次數也非常少,但風家終歸是末門,大家也不甚關注,于是變得跟誰都不親近,而阿芙則是單純的讨厭這些活動不想去,唯數去的幾次都是被當作表姐雪莉公主的同行玩伴強行叫去的。
兩個沒什麼交際圈的小姐在高中入學之後,自然而然地玩到了一起,阿芙跟其他有目的性想接近讨好風燃的人不同,她單純是想在高中時代交一個要好的朋友,而風燃又漂亮,又溫柔,還會包容她一些小惡趣味的愛好,再好不過了,雖然風燃在學校裡品行端方看起來和善可親來者不拒,但其實很少答應别人的邀約,被吹噓得跟不可亵渎的孤高之雲一樣,但至少是把阿芙當朋友的,這一點她還是感受得出來的。
在肯佩恩名門貴族諸多年少的天之驕子中,最出名的莫過于三人,喬伊·布魯斯,白辰奚,以及羅勒·斯萊卡,白辰奚大概是他們這一群人中年紀最大的,現在軍事學院三年級,還有一年就即将畢業了,但白家向來是議會瘋狗,逮誰咬誰,就算他自然成長得出類拔萃,但想到之後白家的戰鬥力又多一員猛将議會的大家都難免頭疼。
而喬伊·布魯斯,約書亞·錫蘭卡,羅勒·斯萊卡才是年齡相仿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不過他們三個一起出動的時候,喬伊陰暗寡言,約書亞天真犯蠢,白白讓羅勒每天裝得優雅矜貴收獲了一大堆褒獎美名,隻是後來喬伊跟約書亞關系惡化之後,他們之間的來往才慢慢變少了。
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一邊閑聊一邊出了校門,左嶺的陸行艦就停在門口十分顯眼的地方,風燃的好心情一瞬間郁悶了一下。
風燃:“我們一會兒要去克萊肯商場,你要跟着去嗎?”
左嶺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我們就遠遠地跟着,不打擾您,上車吧,由我來送各位去商場。”
阿芙坐上寬敞的後座還覺得十分新奇,看着風燃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你家裡人給你安排的保镖嗎?”
羅勒一臉不情願地上車,看起來随時能吐出來的臭臉:“擺什麼譜,喬伊他老爹都不坐陸行艦上班的,馬後炮,早幹嘛去了。”
由于陸行艦體積比起普通豪華加長車還要更大一些,在陸地上行駛其實非常占道,所以隻允許少數特權階級使用,但因為地面經常交通堵塞,實際上會坐陸行艦出行的大人物也不多,因為速度确實沒有懸浮車快,頂多在一些場合象征性地乘坐當作一種象征,但無獨有偶,卻也不是那麼罕見,因為軍部的達官顯貴們明顯很喜歡這種像機甲一樣厚重沉穩的艦船,通過逐漸改良也把它納入了日常代步的範圍。
阿芙不說話了,畢竟說是保镖,但左嶺那一身軍人氣質藏都藏不住,甚至一眼就能看出來軍銜還不低,她确實很喜歡很關心風燃,但不代表她想被攪進麻煩事裡。
到了克萊肯商場後,阿芙說她餓了,于是在快餐店買了個漢堡邊走邊吃,一點沒有賢良淑德的貴族大小姐樣子。
阿芙:“這有什麼關系,你還真是死闆呢斯萊卡少爺。”
羅勒:“這不是死闆,我想說的是,你的醬汁沾得到處都是了。”
阿芙猛地扭頭去向風燃求證,風燃笑着點頭:“嗯,特别可愛,像小花貓一樣。”
她雖然受打擊了一瞬,但又很快想開:“算了,一會兒去洗手間洗洗就好了,你們不吃點什麼嗎?難得出門,雖然家裡廚師做的也不賴啦,但誰要跟我爹吃那些清淡的減脂減壓餐。”
風燃:“你要這麼說,那果然還是……”
羅勒:“碳酸飲料對吧?”
阿芙:“啊,我也要!我不說少爺您死闆了,您簡直英明神武風華絕代!幫小女子也買一杯吧。”
羅勒皺着眉頭看向風燃:“她一直這麼颠颠的嗎?”
風燃從她萬能的空間紐扣裡掏出濕紙巾幫阿芙擦沾在嘴邊的醬汁,“她這樣也很可愛嘛。”
阿芙:“嘻嘻,燃燃我要跟你好一輩子!”
于是善良勇敢有力氣的羅勒少爺又折回剛剛的快餐店買了三杯可樂回來,兩個女生早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風燃被阿芙拉進一家服裝店裡,看着阿芙興緻勃勃地挑衣服站在貨架前有些走神,倒不是擔心羅勒找不到她們畢竟阿芙好歹還是給他發了店鋪的位置的,她隻是擔心這麼悠哉悠哉的一會兒可樂沒泡了怎麼辦。
阿芙拿着各種漂亮的洋裝連衣裙在風燃身上比劃,風燃托着下巴眯着眼思考要不要讓弗蘭研究一下二氧化碳不會流失的碳酸飲料,站定在原地任由阿芙擺弄。
等羅勒姗姗來遲,阿芙又忙着挑衣服說先不喝了,羅勒隻能先替她拿着在心裡默默感歎某些女人真難伺候,一點都不像風燃。
風燃坐在等候區的沙發上,專注地咬着吸管,感受着汽水在口腔中跳躍得發麻,而糖分正适中,清爽冰涼,感覺腦細胞都活過來了在大口呼吸。
注意到羅勒的視線,她轉過頭燦然一笑:“沒事的,傷口已經完全好了,你都已經看不出來了不是嗎?我還是有好好用祛疤産品的,一直盯着女士裸露的皮膚看可不太禮貌哦少爺。”
羅勒被她那個笑容晃了心神,像是一瞬間被打回原形,耳朵紅紅地站起來:“我……我去給你買初雪節禮物!”
阿芙拿着衣服走過來的時候,疑惑地到處看了一眼:“他人呢?”
風燃:“買禮物去了。”
阿芙:“那别管他了,燃燃,來試試這個,我精心挑選的,一看就很可愛,絕對适合你。”
阿芙手裡拿着一件可愛甜美系的玫紅色重工洋裙,坎肩露腰,設計了很多紅色綁帶跟蝴蝶結,看起來華麗又繁瑣,是風燃平時絕對不會碰的風格。
她斟酌着用詞:“會不會太可愛了一點啊,而且原本不是來給你挑禮物的嗎?”
阿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往更衣室帶:“哎呀寶貝你相信我,我的眼睛就是尺!你皮膚白,個子也高,還是長卷發,這種張揚鮮豔一點的裙子才襯得上你的美貌!可愛怎麼啦!可愛與美麗并存才是王道好吧!而且你買了我就可以買同系列另一條藍色的,這樣我們就是閨蜜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