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日光和煦地映在半高挂起的衣服上,籠罩在上面的金輝像一層薄紗。
家裡的模樣和自己大半個月前離開時沒什麼差别,但好像又多了些東西。
唐周恒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一邊,下意識先徑直走向了袁清悅的房間。
他推開門時映入眼簾的隻有一張拆了床單的床墊。
就連袁清悅的大熊娃娃也沒有放在床上,而是乖巧地坐在她房間裡的一張椅子上。
唐周恒才想起袁清悅今天睡在他的床上。
袁清悅房間是家裡的主卧,唐周恒的卧室則是與主卧隻有一牆之隔的另外一間卧室。
兩個房間之間的牆面打通了一道門,可以沿着最短的直線距離穿梭兩個房間。
當初打通這道門,主要是方便晚上發生什麼意外,唐周恒能第一時間去到袁清悅的房間。
不過這意外至今都沒有發生,這打通的門現在最重要的作用變成了方便唐周恒半夜去她的房間給她掖被子。
唐周恒轉身走向中間的過渡門,走到自己房間後,他隻見自己床上微微隆起,袁清悅蓋着他的被子睡得正香。
但她不知道半夜又怎麼睡的覺,本該好好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打橫過來蓋在了她的身上。
被子蓋得住她的上半身,但蓋不到她的腳。
裸露在空氣的腳踝和腳冷得受不了,袁清悅像一隻烤熟的大蝦彎着腰蜷縮着身子。
唐周恒坐在床邊,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重新理好,将她整個人都蓋住。
他湊近看了眼袁清悅,第一反應是伸手試探她的體溫。
唐周恒的手背手心都是溫熱的,他将手背輕輕靠了過去。
袁清悅的體溫是正常的。
唐周恒呼了一口氣,彎腰将她半夜不小心從床上滾到地上的娃娃拾起,他和袁清悅的房間都鋪了一個羊毛地毯。
娃娃也隻是掉到幹淨的地毯上。
但唐周恒撿起的時候還是拍了拍或許壓根不存在的灰塵,重新将娃娃放到她的身側。
來回奔波讓唐周恒八個小時前才洗過澡的身上又有些膩了。
見袁清悅睡得很沉,也沒有發燒生病,他便收拾了一套睡衣,去浴室洗漱一番。
等他重新裹着一身清爽出來時,袁清悅依舊睡得沉。
自從重感冒之後,袁清悅的作息就開始變得有些混亂,因為生病累了,在床上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
後來又因為海洋生命研究所病毒感染的事,她們直接開始休假,有條件可以天天無所畏懼地躺在床上。
加上病愈後的疲憊,讓她短暫地打破了自己的生物鐘。
以往這個時候的袁清悅肯定醒了,但今天的她還睡得很沉。
但唐周恒知道她現在應該很餓了。
唐周恒坐回床邊,低頭拂了拂她額前的碎發,又碰了碰她的鼻尖。
他不能貿然直接喊出聲叫醒袁清悅,要不然她得被吓一大跳。
唐周恒彎下腰,溫熱的手心貼在袁清悅的手背上,指尖沿着手背輕輕地撫摸了幾下。
手背上的觸覺感受器比較敏感,身體很容易對他這個外界帶來的觸摸做出反應。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袁清悅睜開了眼睛。
困意讓她又閉上了眼睛,直到兩秒後,袁清悅又猛地睜開眼睛,臉蛋從被窩裡探出。
“哥?”袁清悅揉揉眼。
“你怎麼回來了?”
唐周恒伸手握住袁清悅的胳膊,将她從床上扶起身,“工作前兩天就搞定了,所以趕回家了。”
他眯了眯眼睛,試圖從袁清悅身上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袁清悅剛醒,困得不得了,根本沒有發現唐周恒在觀察她。
唐周恒的雙手還搭在她的肩上,他的靠近,突然讓袁清悅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
她下意識地将身子朝唐周恒的方向趨近,從鼻腔發出兩聲吸氣聲。
袁清悅的鼻尖距離他的喉結有些近,近到他都能感覺到袁清悅呼吸的起伏和溫度。
他怔了一瞬,随即保持自己的姿勢,任由袁清悅的靠近。
但她沒有再靠過來了,而是冷不丁地開口道:“哥,你身上好香。”
唐周恒僵硬了一瞬,“嗯,可能是我剛剛洗完澡。”
袁清悅擡起頭,睜着那雙總是求知欲爆棚的雙眼,随後搖搖頭,“不是,不是沐浴露的香味!”
她反手甩開唐周恒搭在她手臂上的雙手,直接抱住他,又湊近了一些,直到她的鼻尖貼在他的頸側,她才停下自己繼續靠近的動作。
“哥,你好香,讓我聞一聞。”
唐周恒怕她重心不穩從床上掉下去,扶着她的腰,朝她貼近,眼睛輕輕阖上。
他現在非常需要袁清悅的擁抱,需要她的觸摸,需要她抱緊自己。
最好是很用力很用力,用力到像是要把他吞進肚子裡那樣抱住他。
袁清悅對他身上的香味失了智,直接整個腦袋埋進他的肩窩裡,鼻尖連帶着唇瓣貼到了他敏感至極的脖頸處。
直至腰腹上傳來一陣觸感,唐周恒意識到袁清悅從他衣服底下探進的手摸到了他的腹肌處。
唐周恒渾身像是流過一陣電流,有些語不成調地低喃:“小,小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