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晞急忙跑去樓梯口守着，以防有人突然上來，又狐疑地看着他，“你能開任意門？那還等什麼？趕緊走，趁現在！”

“怎麼可能？”劉禅不明白她的思維怎麼能如此跳躍，“這個世界是不會允許任意門存在的！我隻是……我隻能……在‘合乎邏輯’的情況下，幫你做一點事。”

“說清楚一點，‘合乎邏輯’，合誰的邏輯？”

“自然是天地的邏輯，”劉禅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人的邏輯。”

“這麼多限制，聽起來沒什麼用的樣子。”段晞故意挑刺。

“怎麼沒有？”劉禅又跳腳，“天地的邏輯，就是限制你表現得像普通人一樣，受傷會痛，嚴重的傷會緻死。

“但我可以用人的邏輯幫你。醫士可以看病，看病就有可能治愈。不管你受的傷再嚴重，隻要找到醫士治療，即使這醫士技術奇差無比，也能把你的緻命傷治好。

“這些邏輯之力看似是限制，如果你能運用得當，将會威力無窮。”

這個好，教練我就要練這個。

段晞又問，“那别的方面呢？假如我拜師張遼，能不能擁有他的武藝和領軍水平？”

“這很難評，”劉禅無語，“我也隻是知道個大概，更多的還要你自己去嘗試。

“不過——你準備怎麼讓張遼收你做徒弟？我祝你成功吧。”

段晞動了動耳朵，她聽到有腳步聲在一樓響起，有不隻一個人在一樓走動。

她趕緊撤回到窗前，閉目跪坐，一副對月求告神靈的模樣。

劉禅仗着别人聽不見也看不見他，繼續說道：“這種合乎邏輯的力量，是我用身上的‘力’換來的，一旦給了你，我就不能時刻在你身邊監督你了，所以你必須跟我發誓，今後隻會用它輔佐我父親，我才能放心給你。”

“好！”段晞答應地十分幹脆，她立刻在心中起誓：“皇天在上，後土在下，若劉禅今日給段晞邏輯之力，段晞今後隻會輔助劉備，有違此誓，天人共戮！”

她本來也準備去投劉備，有了邏輯之力，她就能在亂世活得更好。

況且，他要求的誓言裡隻說要輔佐劉備，既沒要求輔佐的程度，也沒要求她接着輔佐劉禅……也就是說，諸葛武侯那麼厲害，她隻要認真幫忙就行，就算隻做個書佐也算是輔佐過了，甚至等到劉禅登基，她就可以退休！

還有這等好事！

不過，她在心中問劉禅，“你不覺得‘邏輯之力’這個名字，有點太羞恥了嗎？”

“閉嘴！”劉禅惱羞成怒了，“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四個字，這明明是你自己起的！”

“哦？是嗎？怪不得如此凝練！”段晞歡快地說。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兒，窸窸窣窣地走上來一群身着月白直裾的少女，衣着端正，手持拂塵，一看就和府裡平常的女使們不一樣。

她們一行九人，自稱是奉了司空之命，前來侍奉段娘子祈福。

其中有一人年紀較長，名喚慈姑，自言負責陪侍段晞，其他幾名道童則做些雜事。

段晞便問她曹司空的意思，想知道曹老闆這邊的客戶需求是什麼。

“司空的意思，是請娘子即刻沐浴焚香，今夜子時至明日子時，娘子需獨自在閣内祈福，不宜飲食，更不宜踏出觀月閣半步。”

曹老闆說“不宜”做某事，那就是千萬不要做此事的意思。

段晞心領神會，這事如此折磨人，她反而放心了一些。

果然，根本不可能在曹老闆這裡找到輕松差事。

她又問，“既是‘獨自’，你們……”

慈姑恍然，平靜道：“娘子祈福期間，我等自會在閣周設陣守候，以防他人擅闖。”

慈姑行了一禮，伸手請段晞下樓，“請娘子沐浴更衣。”

“請娘子沐浴更衣。”其餘八人齊聲道。

段晞被擁着，一行人往一樓而去。

劉禅識趣地留在了上面，但這觀月閣層高不低，他又被限制着不能離開段晞太遠，隻好整個人貼在地闆上，随着段晞的方位來回蠕動。

幸好幸好，劉禅苦中作樂地想，幸好段晞這會兒看不見他。

段晞下到一樓，鑽進突然冒出來的浴桶裡，被九個人伺候着洗了個澡。她很不習慣，但這事兒由不得她。

一群人沉默着給她換了身滿繡着雲紋的玄色直裾，外罩一件燕尾袿袍，頭上的金钗等物也都一股腦兒被拆了下來，重新梳了個椎髻。

段晞看着她們一行人告退的身影，出口喊住了慈姑。

她要試一試新得的“邏輯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