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回了學校,安安靜靜地準備期末周考試,李聞州在杜閱和許昌潔的民宿裡,沉默地享受自己的時空。
兩個人默契地暫時互相遺忘,再也沒有向别人提起過那暧昧粘膩的幾天。他們也不清楚,以後走向的到底是彼此還是某某,也不知道,需要等待多久,明了的心意才會浮現。
方念和許昌潔還有聯系,她們盡量避免關于李聞州的話題,聊的都是自己的日常。其實在這種平常的日子裡,一天又一天蜿蜒,她的頭腦冷靜下來,方念就覺得李聞州沒有那麼重要了,但是别人同樣不重要,她既沒有喜歡上别人,也沒有想象中的忘記,和李聞州的關系好像不上不下,在迷霧中朦朦胧胧地顯示輪廓。
引誘她,又沒能夠。
在這種時候,方念才會想起李聞州,她想聽聽李聞州怎麼想。
李聞州會覺得困惑嗎?李聞州會不會苦惱?
後來學校放假了,方念準備回家,收拾行李的時候,翻出了李聞州的那條圍巾,怔了怔。從礬山回來之後,她刻意把它放在衣櫃深處,想要抛開所有回憶,扔掉所有的記憶标簽,強迫性地反反複複認證她的感情。這條圍巾冷不丁出現在自己眼前,方念說不上是什麼感受,有點空落落的,又夾雜着充實,心裡軟軟的,好像終于和李聞州有了什麼聯系。
那張拍立得相紙,她也不記得藏到哪裡去了,藏得太深,把自己都瞞住了,意識到的時候,方念有點無措,偷偷在心裡和李聞州說了好久的對不起,希翼他的那份沒丢。
整個寒假,方念都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方念媽媽很詫異,往常的假期裡,她都會往外跑,遊山玩水的。
“媽,我不想出去。”方念把被子蒙在臉上,迷迷糊糊地想要繼續睡覺。
“起來起來。”葉溫輕柔但很強硬地催促,把她房間裡的窗簾一下子拉開。
陽光傾洩進來,曬得方念睜不開眼,她伸出手擋住,在暖洋洋的被子裡亂拱耍賴。
“身子都要鏽住了,快起來,馬上過年了,運動運動。”
等了一會兒,看方念還是沒動靜,葉溫準備上手掀被子了,方念眼睛還沒睜開,就猛得彈起身子坐起來,一頭卷發睡成亂糟糟的鳥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