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祭巳我冷漠點頭。
不好意思,沒有感到半分魅力。
隻覺得對方眼神猶如穿透力極強的X射線,悄無聲息、極其迅速的,将自己從上到下審視一遍,無法在這種情況下隐瞞任何信息。
當然,即使世界上最頂尖的偵探,也無法看穿他在不同時間節點跳躍的事實。
偵探需要證據。
“我去幫綠川再準備一份早飯。”
赤井秀一并不在意他的态度,主動笑着提議。
他确信格蘭威特會作出回答,而非上級命令似的“閉嘴”。
大概率是不用。
“不用。”
果然。
“今天是有任務交給我們?”
赤井秀一從善如流坐下沙發。他本來也是找個話題,沒有真正下廚的意思。
“等安室到。”
黑發男人随手從茶幾上拿一本雜志,那張臉上向來看不出任何表情。
赤井秀一用餘光觀察對方,無需側頭去看牆壁的鐘表,“他一早出去跑步了,還要兩分鐘回來。”
“嗯。”
赤井秀一停止提問。
氣氛便陷入沉默。
代号格蘭威特、從FBI傳來訊息中,在組織地位很高的黑發男人平靜翻看雜志,清晨的日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停在距離他半米的白色瓷磚上。
赤井秀一卻不是在組織第一次見他。
.
那是六年前。
一個深夜。
赤井秀一在FBI的工作上遇見煩心事,索性在回家途中改變方向,漫無目的閑逛。
暴雨下得突然。
他倉促躲入便利店屋檐,準備進去買把雨傘,瞥見隔壁花店出來一位黑發男人。
那人穿了整套黑色西裝,沉悶又正式,偏偏捧一束潔白突兀的栀子花。他仰頭望向傾盆大雨的天空,神情平靜至極,那雙深藍色的、宛如大海的眼睛,卻叫人恍惚同步下起大雨。
後面發生了什麼就不知道了。
赤井秀一并不在意一個疑似失意的路人,更在意早些買到雨傘,不必淋濕回家。
暴雨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中午堪堪放晴。
.
赤井秀一很難想象格蘭威特這樣的人——冷漠、寂靜、壓抑,一如瞳色相似的深海——也會有如此明顯的情緒。
是難過嗎?
又是迷茫嗎?
好像是。
又好像都不是。
“咔——”
門鎖打開的輕微聲響,打斷赤井秀一的思緒。
他下意識循聲擡頭,望見穿過玄關的金發男人露出明顯的詫異。
“格蘭威特大人?”
那張小麥膚色的面孔上,極其順暢的轉換為尊敬與喜悅的情緒。
是僞裝。
赤井秀一冷眼旁觀對方的表演。
三人同住一個多月,格蘭威特很少過來,估計不清楚情況,他可是有幸深刻體會了對方的變臉技巧。
不愧是通過層層選拔的組織成員,
以後有機會絕對要幹掉。
包括那位看似溫柔好說話的綠川空,組織中哪裡有真正的好人。
另類的僞裝罷了。